的天空不知何时又放晴了,大片大片静好的阳光洒下。照耀在人们身上,满是和煦的暖意。
随风又走了几步,从木舍中走了出来。周身散着的清色光晕也散了开去,望着慕容希,低喃道:“是时候离开了。”
“阿风…你,你是神仙吗?还是天照大神派来的使者?”听到声响赶来的阿正看得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了,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不单是他,周围许多村民也是如此,简直将他当做了神灵一般。阿婆反应最是剧烈,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亏得旁边的阿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随风也没有想到迈入先天会有如此异象,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反应,连这一方长天都受了他气势的牵引,如此说来确实有些神异了。而他周身的那一抹玄光也是因为他刚刚入先天,对于体内猛涨的气息还不能很好的控制,所有便有些溢了出来,却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
随风笑了一声,神色一如往常,“我不是神仙,只不过是个寻常的武士罢了。刚才的那一切,也都是巧合,不好意思,却是将你家的屋顶弄坏了。”
阿正一愣神,抬头看去,果然屋顶上有着一个直径尺余的一个圆洞。正是刚才随风内息外放,一股内力冲天而起所留下的。
阿正还未来得及说话,随风又道:“三个月过去了,那些马匪都没有出现,想必是不太会来了。如此,我和小希也可安心地离开了。粗略算来,我们在此已经叨扰了三年之久了,如今我大功告成,也是时候离开了。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这个给你算是个纪念吧。”
阿正一惊,一下从刚才的迷糊中清醒了过来,“阿风,你们要走了?”
慕容希也惊呼一声,“今日便要走?这么快?”
随风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有些事情总是要了结的,到现在已经拖了三年,实在是拖得太久了。我还有些东西需要取回来,之前因为被手脚上镣铐和自身的实力所限制,如今没了这层顾虑,却是不得不走了。”随风心中一动,突然又道了一句“你们也不必挂怀,日后若是有缘,也许还会再见。”
阿正接过了随风手中的一个陶瓷所制的鼻烟壶,紧握在手中,不住地摩挲着,呆呆地看着随风拉着慕容希和整个村寨里的人一一告别,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个鼻烟壶正是先前藤原伯一分给众人的“高丽珍宝”,随风当时随手挑的,一放就到了现在。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于是就顺手送给了阿正,这三彩瓷器却是大唐所独有,在扶桑极为稀少,日后若是阿正穷困,此物倒也能换些钱财。
“随哥哥,我们也不准备下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太唐突啊?”路上,慕容希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毕竟在此呆了三载春秋。而此地那些村民的淳朴与热情给了慕容希许许多多的温暖。就这么走了,怎么可能没有不舍?
随风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动静,不然倒是不急在这一时。现在,恐怕阿纲他们再也不会将我们当常人对待了。”
他这么一说,慕容希也明白了过来。自从她那天以流星牧野的暗器之法杀了那些马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村里的人对她都有些敬畏,说话也小心翼翼的。这让她一度很是不适,但想来却也怪不得他们,人对于超越自己理解范围的事物总会有些敬畏,此乃人之本性,他们再待下去,怕是村里会把他们当仙当神,却不会当做人了。
想明白这一点,慕容希便也不纠结于此事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去找那个兜天大圣?”
“不”随风摇头,“我们先去平城京,平城京毕竟乃是扶桑一国的都城,消息比之其他要灵通得多。而且我之前的佩剑,内功心法都留在了藤原世家,却是要先取回来,顺便将这笔账和他们好好算算。”
当初他刚进藤原家族,藤原伯一赐他天丛云剑之后为了安全起见,他怕人察觉纯钧的秘密。于是便趁夜将纯钧剑埋在了藤原家族庭院内的槐树下,顺势也将析回两法诀放了进去。
没想到他当时自以为多此一举的谨慎真的派上了用场,当日藤原伯一给他下了离魂散,在他的住处百般搜查又搜了他的身,都没有发现他修行的功法。也曾试过趁着他精深恍惚逼问出来,可是也不知随风天生警觉还是一种本能的防护,并没有给他问出来。
后来无可奈何之下藤原伯一才想出拘禁他拷问的办法,若是让他知道他苦苦寻求的东西就在他眼前,他却一直没有发现,也不知他会是什么表情。
两人边说着话,边沿着久津村前的那条小径渐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