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面前的石块忽然裂开,一块几顿的石头被他挪伊至一边——里侧,竟然有光亮。风澜走进去,身影立刻消失。封河探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她以为里面的会是狗窝,脑中自动生成一窝小狗崽嗷嗷待哺的情景——
啊呸。她甩手挥掉头顶生成的不明景象。自己是在上次火锅晚会中打击过大了么……
里面的地表很柔软很潮湿。她以为是平坦的路,因此毫无顾忌地走着,但是忽而脚底就踩空了——
“啊……”她急促地叫了一声,整个身子滑下去,几秒后她扑入一个结实的怀里。
就知道封河会如此身体不协调。早就预料到这一步的风澜将她抱住。
“谢谢啦。”封河安全落地。
现在前面已经一片光亮。这里侧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四周都是黑暗的石壁,但是上方最中央的石壁是开口的,直径十余米的巨洞让阳光可以充分地落下,而那个洞口的正下方的泥土中,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树。
树的枝桠伸出了上方的洞口。但是——树没有任何树叶,树脚下腐烂的枝叶也已经是陈年的肥料。
也就是说,这棵树……已经死了。
如果还活着,这一定是很漂亮的树……优雅的枝干依旧伸着,生前一定是从容不迫地生长,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寂寞又舒适地度过百年千年的岁月。
“这个是……什么树……”封河仰头。
阳光落在枝桠上,依旧流光溢彩。
“樱树。”
“叫什么名字?”
“……流。”
这就是流。
风澜胸前的白珠依旧流转着空灵的妖光。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封河微笑。
风澜走上前,摘下脖子上的项链,将白珠握在右手。他将白珠贴在树干上,白珠忽然迸发浓郁的白光,继而珠子融入树干——
整棵树受了风澜妖力的影响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气息。
风澜抬头,闭上眼。头顶的阳光落下来照在他的脸上。
如果没有封河,他不会活到今天,也就不会再见流一面。
如果没有封河,他也不会从悲伤中走出来,不会再享受到阳光。
流。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如果你能再苏醒过来,你不会再记起我,那么……你一定也会生活的很好。这里没有人类的打扰。
我也会过得很好,因为还有一个比你精力更旺盛的小鬼会关心自己啊……
不再见面了吧。
我带给你的只有血腥与死亡啊……
他睁开眼,看见的是树枝上坐着的一个青色长裙的女人,粉白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显出耀眼的金色。
“你把血腥气带进来了啊。”
那是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一年他刚与另一个高阶妖精厮杀一场,他在险胜之后进入这个最佳的安全位置躲避——看见了在里面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树妖。
他第一次见到了什么是友善的微笑。
尽管是多么的不喜欢血腥与死亡,但流还是容纳他留在这里当做他随时休息的场所。
从随意的交谈,到一点点彻底了解对方的内心。
双方都是孤独,两个人一起孤独。
“再见了。”阳光下的女人温和地眯起眼睛。
“……再见。”他轻声说出口,但是……树上……不再有流了啊……
“马上树会发芽了吧。”封河喃喃。
“会的。”
风澜放下手,转身离开。“完成了。”
走了罢。
只是最后像这样……完成一个小小的仪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