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沈经的身上盖了外套,颜松就抱着沈经下楼。他要比颜松本人重的多,就算颜松有极其良好的体力抱着他也是相当吃力。呼——就感觉阿经比以前重了不少。阿经果然重了么?或者是——自己的体力不如当年了啊。
当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对封河使了一个颜色,随即封河连忙对下面还在陪女人扯家常的于轻莲挥挥手。
轻莲连忙连忙站起来倒茶继续陪女人扯淡,正好挡住颜松从客厅走廊经过的身影——颜松走出大门,将沈经放入汽车后座靠置好再走回来,对室内的人招招手:“已经完成了,我让封河帮我整理了一下资料,真是非常感谢。”
“啊,好。”女人连忙恭敬地站起来。
“啊~伯母再见~”于轻莲无比欢脱地与女人招手,随着颜松走出大门。
“再见。”女人也招手。
封河迟钝地转头。啊……气氛诡异到有些微妙啊……
“封河——”女人的脸瞬间阴下来。
“啊啊啊什么事都没有我要去刷作业了拜拜啊喵~”封河咕噜噜地滚回楼上,猛地关上房门大口喘气。
玄镜默默地现形,再默默的吐出一句话补刀:“昌昔的提醒是对的。”
“啊喂玄你安慰一下我好吗……”封河的后背贴在门板上,随即果然想起了敲门声:
“封河?”
“啊啊啊没事~”封河慌乱地应着。不对,有事的不应该是自己啊。
“你在和执习组接触?”
“啊,偶尔有些接触而已。”她把门打开,露出平静的笑脸。
其实女人是知道的,封河与执习组的关系绝对不一般。然而易晟在她嫁过来之前就对她说了,那些她难以置信的话——
【希望你能宽容封河,放-纵了她吧,因为她的寿命,会与她的母亲一样短暂。】
这个秘密,易晟与她都知道。然而易晟是怎么知道的呢,或许是洛微安逝世前告诉他的,或许是洛昌昔偷偷告诉他的,也很可能是洛英秋的嘱咐——
知情的人,都对封河有着近乎怜悯的爱意。
这一刻,女人不知该说什么了。
如果封河真的没有未来,或许——在这时候,生命就必须提前绚烂吧。
“要中考了知道吗,还是学习重要。”最终说出口的,也就只有这句话了。
“嗯啊。”封河依然笑着。
这样的笑脸,完全让人没法责备吧。女人也只是笑了一下就转过身去。什么时候自己的倩倩也能够像封河一样听话呢……
而封河也是迷茫地看着女人下楼的背影。她感受得到……纵容。一向如此的纵容。要忍受她幼年的种种冷漠以及如今的种种奇怪行径……也真是需要相当好的心理素质啊……
封河回到房间,整理了凌乱的床铺,把用来垫背的大浴巾从床上扯下来。上面还沾了血迹,必须得洗一次了。
全能者么。这是什么?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这一类人物的存在。她洗完浴巾从卫生间出来,忽而瞥到床头柜一个黑色的不明物质——
啊啊手机!阿经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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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SLAIRE。”
在颜松很有耐心地询问半天后,沈经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个名词。
“你的创造者,AKISLAIRE。”颜松重复一遍。
“是。”
翻译成中文:阿克斯莱尔。是个人名没错。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是吧。”
“应该。”没有人可以像自己一样活得这么长久。
“你只要休息就好,其余的不必多想,我会处理。”
沈经双眼依旧看着他,在止痛药的作用下眼睛没有了多大神彩,瞳孔扩大涣散。
颜松揉着他的头:“睡一觉吧。”
一旦回来,玄镜所施展的妖术就立刻失效,沈经开始抽搐着露出恐怖的表情。颜松也甚是心疼,看来确实在封河那边比较合适啊,只是这真的会给封河添上许多麻烦,他清楚沈经是如何地难以照顾。
阿经的眼皮垂下后就再也抬不起来,再过了没多久便彻底陷入了无意识。颜松走出房间关上房门,立刻就换了一副表情地呼出一口气,随即没有表情地下楼梯到一楼。
“组长,有人找。”小张已经在楼梯口等他。
“在这里么。”
“是的,已经在等着了,来头很大,所以也只能接待。”
能够直接来执习组总部拜访的,一般人绝对做不到。颜松直接转入大厅,看到沙发上坐了两个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着装精简的金棕色卷发西方女人。
西方女人。他对此已经甚是敏感了。而那两个男人中就有一个也是西方人,骨架粗大人倒是瘦削,因此显得很硬朗,看上去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