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我也不能拒绝。”封河从椅子上跳下走到风澜跟前。风澜这样近乎跪着的方式……是让他唯一看上去比封河卑微一些的姿势了。
封河也蹲下来,双手抄入风澜温暖的腋下。风澜这才无措地将头抬起一些正好能对上封河的眼睛。
贴的太近了,额头抵上了额头。
“如果我做不到,”封河压低声音,很认真地告诉他,“你愿意放弃流么?”
“……呃。”风澜睁大眼。
“啊啊我真是太打击人了呢。”封河忽而笑起来,“我会努力的啊。”
但是刚才……封河分明是那么认真,显然已经将这个结果的概率计算得相当大。
他忽而想到,封河如今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而已。而让她独自考虑这件让成年妖师也定夺不了的事……真的是……太勉强了。
“如果你做不到了,就不要再坚持。”他也认真地告诉封河,声音压得很轻:“那时候……就恳请你解除契约关系,将我放走。”
“……也就是说,你宁愿死亡,也不会放弃她?”
“我……”
他忽而再次无言。从心底里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自己又要拿性命去尝试将流夺回么……
一旦解除契约,结果无论如何都是这样吧。
“你觉得……这样值得么?”封河的睫毛扑闪在他的睫毛上,两双眼睛从没有如此地贴近可以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眼。封河再认真地问他,“用你的性命去换那渺茫的机会……你认为,值得么?”
“……”他的瞳孔扩张。
“她已经不记得你了吧,她对你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要从敌人手中夺走一个已经完全没有你映像的陌生人,你还会认为……值得么?”
他的心猛烈地震颤。
封河的右手搭上他的后脑捂住让他最大程度地感到安心。
“……给我时间想想。”他最后这么说。
“好。”封河再抚摸过他被一掌拍肿的左脸,他感受到封河冰凉的手,脸上的灼痛也暂时舒缓了一些。
封河站起来坐回椅子上,继续如同瞌睡般伏在桌子上休眠。
风澜也站起来,但是蹲的实在太久了,双脚已经发麻,几乎是有些踉跄地走回床边坐下。
流么……
目上不会害她的对吧……
他平静地将眼睛闭上。
现在的流……还是以前的……那一个……
值得自己用性命来保护的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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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地来问我这个问题?”洛昌昔总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又觉得自己完全没明白。
“是呐。因为很多妖师应该明白的基本常识我都还不知道啊。”封河笑着,“如果有那种快速入门的小册子就赏我一本吧。”
“你觉得会有《妖师快速入门》这样廉价的东西么?”洛昌昔觉得好笑,“所有的常识都是世辈口耳相传言传身教下来的,相当于习惯法了。”
“我预感我要把所有事一件件尝试下来才知道什么是禁忌了。”封河耸肩表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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