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王峰么。”
“暂且不提他是用何种方法,但他确实已经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确定斗妖场的下落。在这方面,相信洛邑也已经早就做出反应。”迎尧坦言道。
“实际上我并不是想得知斗妖场的下落罢了。”封河掀开白色风衣的帽檐露出凌乱的中长发逆风拂散,缓缓地露出让人无法捉摸的微笑,“只是想得到可以让我涉足的理由。”
“为什么要涉入这种事。”在某种程度上,这已经成为了目上与洛邑的争锋。
“我要成为最强的妖师,不是么?”封河挑眉,眼中笑意弥漫,“就算没能力成为最强,那也要成为影响力最大。”
迎尧默然点头承认。“那么按照主人的意愿做就好。”
至少他目前还没有寻找到能够彻底让自己心甘情愿臣服的主人——王峰也好封河也罢,他都自认为有所不足——侍奉一个女人虽说感觉更糟糕一些吧,不过竟然会产生一种相当轻松的释然。
封河的柔和气息从没有给过他压力——就像是契约这道无形的枷锁完全不存在一般,只是平时说一些话而已,时间长了倒是产生了那一种若有若无的亲近感——就像流一样。
流,
“唔。”他捂头。
为什么又想起她……
不过话说回来……
“怎么了?”封河侧过头凝望他。
“呵,没事。”他冷笑。流啊……已经不是流了。只是一个占据了她那讨人喜爱的躯体的亡灵而已……
“流么。”封河忽而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迎尧的瞳孔收缩,相当不可置信地望着封河。竟然能够这样简单地看透他人的心思么……
“别在意,我也只是随便提提罢了。”封河再将视线转回去,再轻声念道,“你在思念一样事物的时候与风澜还真像呢。”
“呵,我与那个蠢货有共同点么。”他双手环抱。
封河坐在室内的床上,甘柏站在墙角背靠着九十度转角墙面。
“在情感上确实是相当不同,”封河点头,“在这种情绪上我也不会兀自下结论告诉你我所认为。”
“尽管说就好,我是懒得反驳你的。”一个只有十几岁年龄的人,不管说得再有道理,他这个活了上千年的妖怪也不会轻易认可。
“呐……还是算了吧,如果可以,我再去与流接触一下吧……”
玄镜逐渐显现。
由于迎尧此时占据了玄镜通常习惯站立的位置,因此当玄镜出现在房间中央时总觉得相当突兀到不自然——玄镜哀怨地瞥了迎尧真会挑位置,但随即收敛了神色像是嘲讽一般地露出不明显的笑意,双手互插在袖口里对封河微微欠身行礼,提起那件大概目前除了王峰貌似就没人知道的事——
“抱歉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关于流……已经消失的事。”
迎尧像是已经在睡眠状态的双眼忽而睁开。消失……?
“阿呜……?”封河皱眉。“怎么……消失的?”
玄镜也想了很久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良久才想到合适的词:“大概是……枯萎了吧。”
“……”真是既形象又抽象的好词。
至少封河是无言地接受,但是迎尧似乎真心没有明白【枯萎】一词到底是什么情景,不过他确实再也没有感受到有关于流的任何气息——
他的眼眸投向玄镜。
“流不会再出现了,我想说的只有以上。”说罢,身形再度消失,避开迎尧的尖锐目光。
迎尧的眼眸开始弥漫难以抑制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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