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和其他人固定的座位产生冲突,她还是决定站在观众席的最边缘观看。十分钟后可以容纳上千人的观众席便已经满员,在最前排的便是所谓的贵族们——她平静地敛着眼眸向空旷的场地上看。
“不累么。”迎尧开口,“要一直这么站着么。”
“啊,挺无所谓的。”轻声喃喃近乎自言自语,“只是觉得……好悲伤呢。”
“喔。”确实不会高兴起来的。
有妖精在播报本场比赛相关妖怪的信息,封河根本就没在意听,等到一声铃响后场地南北两侧的铁栅栏打开,在观众的叫喊狂潮中冲出两只黑色毛皮的健壮野兽向前扑杀在第一时间将对方视为死敌——
“这是哪种怨恨呢……如果怨恨仅仅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在诅咒中沦落了……”封河继续喃喃。
“你在说什么。”迎尧不解地眯起眼。他真的不愿意去揣摩一个人类小鬼的心思……大概觉得根本不值得揣摩,但又总是忍不住地顺应着去想一些更加奇怪的事。
“我看不出怨恨在哪里。”存在的……只是茫然的本性的杀戮。
而所有的观众,也看不出娱乐点在哪里,存在的也只有来自于本性的期待杀戮的最原始的冲动。满足神经刺激的欲-望。
如果这真的是最原始的嗜杀本性,那么如今所谓的怜悯与和善,才是扭曲后的再现么?
“这不是你该想的。”迎尧露出冰凉的笑意,“历史上这么多的事,容不得让你全部来想一遍,你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啊,是呐……”封河也终于露出一些笑意,不过脸上白色的面具将她所有的情绪覆盖。“我真为我的徒劳而感到羞愧啊……”
“我真的不想知道你怎么想。”
就在两只野兽即将扑撞纠缠于一起的那刻一个黑色的影点出现于场地上方——一个翻身形体朝下,右手伸出按压在维护的结界之上——脆弱的结界瞬间崩溃碎裂,那个人形落下黑色的长袍向上掠起。
一片惊呼。
坠落与两只巨兽中央掀开气流的巨浪向外铺展,两只巨兽滚出去,随即暴怒地同时扑向从上方坠落的人影——
烟尘沉落,俯身稳稳站立的是一个穿传统黑色长袍的青年,这个传统的服饰在场多数的妖精都可以敏感地辨认——妖师!
“吼!”两只巨兽扑向年轻的妖师,青年双手左右平伸忽而化出两张纸符,瞬间两只黑色的巨兽在咆哮中散化为黑色荧光汇入空白的纸符内——
纸符自动绘制出黑色的咒文,青年露出微笑将双手水平前拉贴合,两张纸符收拢揣入怀口内衬。
“阿焱啊这么高调可不好啊……”封河眯起眼。等到感慨完她才忽而想到更重要的问题惨叫:“啊啊啊啊阿焱也在啊!”
洛邑一定已经驻扎于北方境域。
【抓住那个妖师!】广播中已经在咆哮。洛焱再次打开双手宽大的袖口甩开扫荡起气流习惯整个半径两百米的全部平台——
“搅乱也是如此容易吗。”他再次勾起笑意,右手抽出折扇打开喊道:“肆意践踏生灵的妖精啊,再次接受妖师的摧毁吧——”
“吼——”恶鬼形态的高大妖怪扑上广场,张嘴咆哮露出獠牙。
还没等到恶鬼接近洛焱十米远,折扇忽而水平挥扫,他整个人迈开右腿旋身半圈将折扇扫出一个完整的圆弧——银色光刃水平扫出再度掀起偌大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