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呢,或许自己喜欢阿松只是像大家喜欢他一样,但也有可能……自己早就已经跨越了那条无法令人接受的界限,自己心知肚明却始终无意识地无视了它……
“我啊,”封河喃喃,“我也说不出来啊。这种事,怎么是我说出来,它就是我说出来的样子呢。”
感情是无法度量的东西。
“是啊,我也觉得我问这样的问题很可笑,”轻莲露出微笑,“但是,我还是会很在意的。”
“只要你能清楚我和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这就好了。”封河说,“不过我为什么觉得有种浓重的国产剧情气息呢……”
“就算是这样,我觉得你对他的感情比对我的感情更浓烈的话……我啊……”轻莲可以形容出这种感觉,但觉得一旦用那些词语形容出来,就显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于粗俗了。
“其实这个话题更适合来吵架吧,”封河托腮,“用轻小说的语言方式来探讨这个问题是不会有什么明确结果的吧。”
“别把你这个问题扩散啊。”轻莲瞥她。
封河沉默了两秒,然后起身站立在岩石上:“我们只会把这个问题继续往别的地方深入啊——实际上,并不能讨论出什么来。”
她远望水天相接的海平面。
“我无法给自己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希望你能理解……或者是原谅我。”
轻莲依然坐在岩石上。
“啊,抱歉。”他喃喃。
……不该问这种无法回答的问题的。
“我觉得我们该进一步培养一下关系了。”他说。
封河笑。
“我现在的感觉啊……你把你的感情,分给我们所有人了。”轻莲再轻声说,“能不能……多留一点给我呢。”
封河沉默。
爱的太多了,反而可以说……自己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去爱的人了。
扑打礁石的海浪愈发凶猛,水沫飞溅让她觉得全身都在逐渐潮湿。
“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这个话题了。”轻莲站起来,“浪太大了,后退一点。”
封河依然站在边缘的礁石上。
黑色的海面反射着天幕的月光,鱼鳞般闪耀的波浪开始汹涌地澎湃。
一个巨浪毫无征兆地扑打上来并跃出崖岸十余米高——
封河仰头,轻声喃喃:“好大……”
“喂!”轻莲拽住她的后衣领,把她揽到怀里然后向后拖。
十余米高的浪潮在最高点停顿一秒后猛然向下冲刷,封河一瞬间转换模式,挣开轻莲反倒扯住他的胳膊拖着他一路狂奔——
冲击在地上的水浪依然溅了他们一身,但至少没被那一团黑色的生物压在底下。
封河一挥手就把轻莲推开三米多远,头也不回地对他喊一声:“是冲我来的!你回去!”
“喂!”轻莲无奈地喊一声。
挂在悬崖边缘上的是一条巨大的黑色大鱼,与白天被风澜拖来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比那条更大更肥硕,一张开嘴便能将一个成年体格的人轻易吞下。
封河挥出右手在半空徒手划出咒文,咒文透出隐约的金色光芒,在封河弹指一挥后撞击向大鱼的头骨。
咒文忽而散发出黑色,被黑气吞噬后消失。
“咔——”大鱼猛地扬起头发出嘶叫,健硕的尾部猛地一拍地面,笨拙的鱼身跃起向封河扑压。
她再急剧后退,回头冲着还没走的轻莲大喊一声:“你还不走吗!”
“走不走都是这样啊!”轻莲回喊。
——他无能为力。在这样的情境下,他没有封河具备的那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