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
“我先走了。”
夏丝言飞快的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忽然像是疯了一样冲了出去。甚至连电梯都没有坐,直接走的步梯。吴崇光愣了愣,然后才忽然想起来似的返身回到办公室。
“陆,刚刚我们的对话……夏丝言都听到了。”
陆非嫌的神情忽然变得僵硬起来,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可终究,还是被心底的愤怒和恨意所取代。斜斜的弯唇,露出一抹极致残忍的笑,冷厉的眉眼如同冰川一般:“无所谓,反正她现在已经恨我了,我不介意……让她更恨我。”
“天哪,你真的是疯了。”
吴崇光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非嫌,投给他一个这世界真疯狂的眼神,然后便大叫着拉开门走了出去。
“疯了?我是疯了吗?对,我就是疯了,我是疯子。是夏丝言,把我逼疯的。”
办公室里有片刻死一般的寂静,然后才传来陆非嫌自嘲的声音。心痛,一点点的在房间里蔓延着。直至,永生。
神情恍惚的从陆氏集团的大楼离开,夏丝言满然无措的站在大街上。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儿。心底一点点的扩散着空洞的疼,疼的人连呼吸都变成一种奢侈。
像个孩子一样茫然无措的蹲在大街上,夏丝言把脸深深地埋在双膝里。呜咽的声音从喉管里发出,细细碎碎的哭声听起来令人动容。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从未有人上前问过这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子是因为什么。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没了声音,只有心底的悲伤在蔓延着。陆非嫌这么恨她,恨到不惜在媒体面前曝光她的照片,任由狗仔扭曲事实污蔑她。夏丝言是应该高兴的,高兴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可是心底却大片大片的泛滥着苦涩的味道。
红色的法拉利,绚丽而耀眼的在大街上疾驰着,经过夏丝言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一身银灰色西服的苏子安一脸急切的从车上跳下来,穿过人潮走到夏丝言面前。看着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夏丝言,苏子安的心疼的像是被钝刀一下下的凌迟似的。
“丝言。”
一丝带着心疼和关切的声音让夏丝言有些茫然,她微微的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温润的苏子安。心头的委屈和伤痛,忽然之间像是无法控制。猛然站起身子,夏丝言像是再也撑不住了,用力的扑进苏子安的怀抱里。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夏丝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苏子安有一瞬间的惊愕,之后便是狂喜。他的手轻柔的来回摩挲着夏丝言的背,用柔软的语调安抚着她近乎于崩溃的情绪。
一直在苏子安的怀里哭了许久,久到似乎已经倾尽了心底所有的委屈。夏丝言这才有些窘迫的稍微后退了一步,微微的拉开自己跟苏子安之间的距离。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都给哭脏了。”
“没关系,我的衣服很愿意吸收你的眼泪。我……我看了杂志,也找了你许久。刚刚看到你蹲在地上哭的那么伤心……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跟你没关系。抱歉,让你担心了。”
夏丝言吸了吸鼻子,昂着头看着苏子安强迫自己挤出一抹笑意。双眼,红肿的像是核桃。似乎整个人一下子便憔悴了,看的苏子安一阵心疼。心里的愧疚像是潮水一般袭来,自责和心疼让苏子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牢牢地把夏丝言给抱在怀里。
起初夏丝言想要挣扎,可是试过之后便放弃了。她或许,真的需要一个怀抱来安抚疼的无法呼吸的心。两个人,忘乎所有的拥抱在一起,似乎全世界只剩下彼此。其他的一切,便都成了彼此的风景,成了无法入眼的点缀。
街对面,陆非嫌阴沉着脸僵硬着身体站在人群里。忽然发现自己蠢到家了,还以为夏丝言会出什么事,却不想她竟然安安稳稳的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阴霾,一点点的在冰冷的眼眸里氤氲开来。
夏丝言,你想离开我去苏子安身边?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是我陆非嫌的女人,一天是,那就一辈子都是。
狠狠地,用力的攥紧了双拳,陆非嫌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邪魅到极致的笑。眼底,却是森然的寒光。那是,来自地狱的眼神吧,可怕的,让人忍不住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