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钗。
商指着菁羽,不慌不忙道:“我朋友看中了这姑娘,想替她赎身。”
菁羽与何妈妈皆是一愣,倪商却直接将周濯清拉了进来。
“我朋友说对这位姑娘一见钟情,想娶回去,做美娇娘。”
“倪商!”周濯清瞪着她,脸上布满严肃。
“只是说辞,不必当真。”倪商悄悄道。
何妈妈打量着女人,缓缓将凳子放下,一脚踏上,眉头横到一处,口吻轻蔑。
“菁羽可是我们楼里的一大招牌,眼下华瑶刚死,她就是活的摇钱树,我是不可能放人的!”
倪商早料到她会如此,微微勾唇,“您瞧我如何?”
周濯清浑身一震,猜到她要说什么,急忙要打断,不料对方冲他笑笑,用唇语说着放心,这才将即将阻止的话堵了回去。
他忽然就理解方才在门口,女人所说的外围接应,是为何意了。
何妈妈听到女人的话,立马变了神色,两眼在倪商身上转着,像极了商人估价。
“何妈妈,您也瞧见了,这菁羽姑娘哀莫大于心死,再就业肯定抗拒,您与其要这么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花魁,不如找一个新的苗子替代,您意下如何?”
眼前人容貌非凡,实乃凡品,只要眼没瞎,放谁都不想错过。
何妈妈衡量得失后,眉开眼笑,冲倪商道:“好啊,我可以放菁羽走,赎金我也不要了,但你得跟我签合约,保证一辈子不离开楼里,更不得跑去别家,否则......”
她冷笑一声,“自有你好果子吃。”
周濯清面露不满,而倪商已经满口答应。
“好啊,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生世世都不放过你。”
“......”
何妈妈莫名听得心慌,她摆摆手,示意丫鬟们松开菁羽,回头冲周濯清说,“这位小哥,她是你的人了,你快带她走吧。”
菁羽踉跄几步,就要摔倒,周濯清急忙上前,将其扶住,目光正落倪商,见她已被丫鬟们围住,心急火燎。
“回去吧 ,小哥。”倪商冲他挑眉,“我本好繁华,人不向我来,自到人中去。”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菁羽泪眼婆娑,嘴上说着不可,“青楼乃烟花场所,又怎可让一清白姑娘委身,何妈妈,我......”
“我们走吧。”周濯清忽然说,“菁羽师姐。”
一声师姐叫得她恍惚,她不再吭声,低着头乖巧跟在男人后,直到两人相继迈出青楼,女人才停下,声线颤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菁羽抬头,猛地拽住男人,“你是...濯清?!”
周濯清瞧她眼神清明,当即明了,拉着她避开人群,最后在一拐角停下。
“菁羽师姐,你都想起来了?”
菁羽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身上的的衣服来不及换,垂垂吊吊,经风一吹,像江边杨柳。
“我记得我正在日本陪纪冬走撤销通缉令的流程,尤里作为担保人签完字就该到我......”
“明明我没有戴指环啊!为什么我会进到游戏里来?!”
“予冰没跟你们说吗?这游戏存在强制性,只要你是玩家,不管有没有指环,都会被拉进游戏。”
菁羽听后,全身僵硬,晚上风大,吹打在身上,格外的冷。
“刚刚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她缓过来后,忽然发问。
“她打算以自身为饵,引诱商会的人出手。”周濯清说。
“不可!”菁羽脱口而出,神色紧张,惹得周濯清心中不宁。
“怎么了?你说清楚!”
“商会背后靠的是王室,你应该清楚吧。”
“我知道。”
女人沉默许久,直到周濯清按耐不住,方才开口,“那你知道内廷的廷司大人半年前找回了一名私生子吗?”
“略有耳闻。”周濯清皱眉,“这和商会有什么关系?”
“有传言说,这位私生子极有可能是盖山的厉王。”
“争储失败,被赶出来的那个?”
“对。”
三言两语,周濯清便揪出了关键。
“你的意思是,商会背后的人其实是厉王?”
“我也是在几个喝醉酒的公子哥口中听说的。”菁羽面露担忧,“你们追查的树核,想必和厉王脱不了干系,他和中容王室很可能达成了一致,目的是要损害盖山树核的权威,好借此推翻现任君上的地位。”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禁令周濯清侧目。
“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追查树核?”
“你没看任务池吗?”菁羽好奇道。
“你说的是那条鱼骨?”周濯清匆忙点开面板,发现上面洋洋洒洒布满了字。
“我记得我觉醒记忆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任务啊......”
菁羽匆匆扫过,见其中之一张贴着【花魁之死】,福至心灵。
“看来这任务是随着玩家觉醒的数量依次显现的。”
留意到对方面板的积分,她不由好奇,“怎么我俩觉醒获得的积分还不同?”
听她这么一说,周濯清扭头看去,女人面板积分一栏标记着400,比自己活活少了100。”
菁羽也没恼,反倒是转着脑子,展开分析,“估计是托了那位姑娘的福,借助了外力才觉醒的,否则靠我自己,就算游戏结束了,我也醒不了,到时候就只有失败的份。”
“说到底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濯清,那姑娘叫什么?我得当面谢谢她!”
周濯清听她提起倪商,表情立显温柔,眼波流转,情浓似水。
“她叫倪商,是我的...女朋友。”
菁羽微怔,情不自禁道:“那纪冬怎么办?!”
男人眉头一簇,分外不解,“这和纪冬师妹有什么关系?”
菁羽拍着脑门儿,颇为无奈,“傻小子,做实验做傻了?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啊!”
瞧他一脸茫然,菁羽尴尬一笑,在他面前仓促摆手,“算了算了,我随口一说,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那不行。”周濯清说,“我得跟纪冬师妹说清楚。”
“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倪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