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微君刚要蹲下身去捡,迎面而来一股强劲的风令她措手不及,那锈迹斑斑的银色小锁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像是何处屋檐掉下的破铜烂铁。
陈长敬几乎是扑了过来,两只小臂圈在地上,他在那一瞬间心脏骤然停歇,留有疤痕的一双手颤颤巍巍的将地上的银色小锁捡起来抬头,“柳于苓,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虚浮有些不稳当,拇指食指紧紧捏着银锁逼问柳于苓,“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呢?!”
“我的女儿去哪儿了?”
柳于苓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赵微君扶了她一下,却架不住陈长敬疯癫了一般扣住她纤弱的肩膀,“你说话!我女儿呢!”
“柳于苓我求你了,你告诉我,我闺女哪儿去了?你是不是认识她,你肯定见过她,她去哪儿了,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爹爹找了她好久,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叫她回家叫她回家好不好?她在哪儿呢?”
“她在哪儿呢?”
陈长敬扭过身来看晏俍来时的路,跑过去两步揪住晏俍的衣袖翻了翻,又望了望远处,“晏俍?晏兰时?,你不知道吗?我女儿呢?她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你没有带她吗?”
“你告诉我啊,我女儿呢!”
陈长敬眼底浮现红血丝,拽着晏俍肩膀上的布料力气之大几乎要扯裂,他迷茫无助又欣喜若狂,导致那常年向下的嘴角扯出的弧度扭曲异常。
在场的人都愣怔了,只有赵微君率先反应过来,她那些年帮助陈长敬良多也曾出入他家听过吴玉梅讲故事,拉着她的手将她认错。
“陈叔,锁是你女儿的?”
赵微君走出来问他,陈长敬立刻转身,“是,是!这么多年我不知道在脑子里描摹了多少遍,祈祷它有一天能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认这个!我只认这个!”
她心里犹如一块石头轰然落地,极速下坠,虽然陈长敬这几个月来做了太多恶事,污蔑她的父亲,从很久前就布局害死那么多百姓。
可此刻她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就梗在喉咙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病还没有好,总觉得那里如同卡了刀片。
柳于苓似乎也反应过来,脸色一变,充满了不可置信,被陈长敬忽然抓住袖子吓得一激灵,“啊!”
陈长敬管不了那么多,哀求着低声下气到了泥里,“我求你了,你就看在我们救过你的份上告诉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我给你作揖,我……”
柳于苓泪水倏地从眼角滑落,弯着腰去扶陈长敬,“陈大哥,陈大哥……你起来,你先起来啊。”
他又转过来看向赵微君,“郡主郡主,王爷的事情都是我瞎编的,书信全是假的,通敌叛国的也是我,我愿意死一千次死一万次去赎罪,我,我什么都愿意。”
“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我的女儿呢?我的…女儿呢?”
赵微君自认不是爱流泪的人,此刻却觉得心里不断的翻搅,五味杂陈,她该用现实的利刃刺破这个可怜的老人还是编造一个谎言。
如果当时,陈长敬没有烧毁那封万女书,是不是溪儿就不会绝望。
他间接的害死了自己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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