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见不是贯穿伤,操起匕首在伤口处试探着往里伸。
许锐锋尽管强忍着,可身体还是控制不住的扑腾,小伙计见状一把拿起针线笸箩里的线板塞进了他口中,连鞋都忘了脱直接上炕,抬起膝盖压在了他胸口上。
老鹞鹰当感触到刀尖碰到的是硬物了,这才大致确认了方位,将刀口撤出,那一秒,许锐锋小腹上除了枪伤外,也划出了一个向下延伸的刀口。
“你说你多虎,这得亏不是柯尔特,要是大左轮子,你连爬回来的劲儿都没有就得内脏受损死在外边。”他将剩下的半瓶酒夹在胳肢窝处伸出双手,随后一弯腰,烈酒随即倒出,再伸双手洗过后,用洗好的手食指和拇指顺着伤口探入许锐锋体内。
一叫劲,捏着一颗已经打扁的弹头取出。
呼。
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行了,得亏这一枪啊,没伤着内脏和肠子,伤口只要看着点别感染就算你小子命大。”
小伙计此刻转过头来,看着老鹞鹰:“师父,晕了。”
噗。
老鹞鹰一乐:“不易了,一点麻药没有切开了肚皮往外扣子弹,谁不得迷糊?”
“让他睡吧,不是总吵吵睡不着么?这回啊,没个一天一宿估摸醒不过来。”
老鹞鹰再次用酒洗了手,拿起针线把许锐锋肚皮敛到一处缝上,又抬手拿起金疮药就往许锐锋肚皮上倒,直至药面儿已经在伤口处鼓起了包,这才稳住了手。
小伙计也顺势松开压着许锐锋的膝盖,翻回头来问道:“不是都说枪很厉害么,怎么……”
“你懂个屁,枪也分型号,也分威力大小。”老鹞鹰一边擦手一边解释:“就拿咱家老许现在的用1899来说吧,几十年前的枪了,无论威力还是射速都不及现在的枪,加上这枪大部分都来自国外,有很多国内厂商看到了商机开始大量仿造,就出现了威力更小的低端货。”
“几十年前的枪,还有可能是低端货,不打到要害位置,不是近身位射击震伤内脏,一般没事。所以你许叔开枪只打头,要不然别人怎么管他叫左手枪王呢。”
小伙计充满羡慕的看着许锐锋一身疤痕:“师父,许叔这一身疤都是哪来的?”
“你问哪个啊?”
“这个刀疤。”
“那是刀疤?那是冰签字扎的。我和你许叔让江湖上的24个好手堵住以后,被逼没招了,躲胡同里和人家赤身肉搏,也不知道谁家孩子那么缺德,把冰车和冰签字扔门口了,你许叔差点没让这一下给扎死。”
“那这一排密密麻麻的是什么?”小伙计指着许锐锋手腕上的斑点型疤痕问道。
“沙枪。”老鹞鹰仿佛想起了当初一般解析道:“这可不是别人打的,是在绺子里的时候,这小子自己摆弄枪没弄明白炸膛了,整个人炸的和烤地瓜差不多,满脸漆黑……”
“那这儿呢?”
小伙计指着许锐锋小腹处如草莓一般的红色印记。
老鹞鹰伸手就照着小伙计后脑海来了一下:“什么都问,什么你都问!”
“滚犊子!”
小伙计让这一下抽的连忙下了炕,跑到外屋烧热水去了。
老鹞鹰看了一眼后,给许锐锋的衣服盖好,说了一句:“当着我这个老光棍子你问这玩意儿,这不是找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