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裴与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肩膀轻轻抚过,柔软的布料擦过背部的蝴蝶骨,再顺着背脊那条骨顺延而下,到达被热水浸泡的腰后。
水波轻轻回荡,拍打透着红色的肌肤。
裴与乐背靠着那人的腿,身体因为醉酒和温水而发热,四肢发软无力,只能任由背后那人帮自己洗澡。
他原本还一直念叨着要洗澡,如今真的泡在水里就只剩下哼哼了,醉得脑子全成了一团浆糊,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今夕又是何年。
不过他还是感觉到不太舒服,因为身后的人穿着衣服,只是把裤管挽起来了,和平时熟悉的触感完全不一样,他“唔”了一声,一只手迷迷糊糊地往后扒拉了一下,被霍倦轻轻抓住了。
“不要乱动。”
本来喝醉酒是不应该洗澡的,但喝醉后的裴与乐真的特别缠人,把他按在床上了,还是会爬起来乱蹭一通,非要嚷嚷说要洗澡。
霍倦没有办法,只得把人拎进浴室。
不过他只是把裴与乐的衣服脱了,而自己还是穿戴整齐,只是把袖子和裤管挽了起来。原本想着帮他随便冲洗一下便算了,但裴与乐像条泥鳅一样,霍倦只是帮他脱件衣服的光景,就已经自顾自地晃到浴缸旁边要坐进去,嘀嘀咕咕着说要泡澡。
霍倦这才知道小男友喝醉了比平时难缠百倍,不让他做还会撒娇,或是泪汪汪地看着你,非要你答应不可。
平时哪见得着这样的裴与乐,霍倦在他清醒的时候就纵容着他,如今醉了同样也忍不住宠溺。
但心底同时其实也有按人在墙上任自己宰割的恐怖贪念,只不过念在门外还有家长,他到底是收敛了心神,尽量展现得心如止水。
担心裴与乐喝醉洗澡会容易着凉,所以霍倦只是帮他随意地浸泡冲洗了一下。裴与乐泡进浴缸一会儿后,比起之前的活跃,大概是酒意彻底上来了,变得安静许多,更迷糊了。
他哼唧了一下,整个脑袋赖在霍倦的膝盖上,胡乱地蹭了蹭。
滚烫的脸颊贴在布料,湿了水的布料完全不柔软,他像是感觉到不舒服,又茫然地抬起头,醉眼如丝地抱怨,“硬……”
一头自然卷因为湿了水而软软塌在额前,显得他又可怜又可爱,霍倦眸色暗沉,他关掉持续放进浴缸的热水开关,将裴与乐稳稳地扶住,把湿漉漉的头发绕到他耳后,露出沐浴过后越发清俊的脸蛋。
“洗好了。”
“唔。”
脸颊通红的少年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茫然地坐在浴缸里面,半浴缸的水清澈见底,隐隐露出几分,霍倦托着裴与乐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唇瓣,眸色渐渐转深——
他在野兽即将冲破牢笼的时候按捺下来了,把裴与乐拉了起来,顺势扯过一边的大毛巾包裹住他,随后把他打横抱起。
软乎乎的脑袋靠在他胸前,随着他走路一点一点。
闹腾过后,他彻底变安静了,应该已经进入半昏睡状态。
所以等霍倦把人放下床后,他总算没再做囔囔做什么,乖巧地躺在床上。
霍倦低着头,把裴与乐身上的大毛巾扯开,目不斜视地帮他换好睡衣。还帮他把湿头发吹干,刚刚关掉吹风机,卧房的门便被敲了敲,随后是响起裴母的声音:“倦倦,乐乐还好吗?”
霍倦把闷在胸口的那口气吐掉,他低头看了眼浑身湿透的衣服,回应一句:“请稍等。”
他脱掉衣服裤子,随意换上一套家居服,随后去开门。
衣服是换了,但他头发也因为刚刚帮裴与乐洗澡的过程中,稍微弄湿了,于是他开门的时候,见他这样,裴母还有些不好意思,“原来你刚刚在洗澡啊。”
不是他洗。
霍倦没老实说,点点头,对裴母说:“与乐现在睡着了。”
“还麻烦你照顾他,真是不好意思。”裴母呵呵笑,把手里的托盘递给霍倦,“这个是我做的醒酒汤,他如果一会儿醒来就给他喝,如果明天醒来的话,厨房的锅里还有,到时候再喝也可以,喝了会舒服许多哦。”
“好。”
霍倦接过,见裴母又掩嘴笑道,“那阿姨就不进去里面了,去睡觉啦。”
……也许这个总是乐呵呵的女人也看出来了。
当然,他也没有刻意隐瞒着什么,被看出来并不足为奇。
只不过裴家这两位长辈,都很宠裴与乐,所以就算看出来了,也没有给他们丝毫压力。
裴母一脸悠然自得地转身离开,明明之前喝了最多,她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凌乱,整个人十分精神,完全不见半分疲态。
霍倦目送着裴母进入隔壁的客房后,才敛眉转身回了房。
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来了,霍倦回头看到还稍微吃了一惊,“醒了?”
醒酒这么快?
裴与乐没回答他。
霍倦快步走过去,正要查看一下裴与乐的情况,大概见他走近了,一言不发的少年才扁了扁嘴,嘟囔抱怨:
“你去哪了嘛……”
裴与乐脸颊仍然红通通一片,就连眼睛里面也被酒精弄得红红的,这样一脸委屈地跟你说话,杀伤力太恐怖了。
霍倦只能投降:“抱歉,我刚去开门了。”
他轻声道歉,刚把手里的托盘放下一边,便见裴与乐朝他张开双手,“……过来啊。”
他话里仍然带着浓浓的醉意,颇有几分口齿不清的感觉,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触动人心。
哪怕醉狠了,他仍然惦记着他去哪了,也愿意朝他张开双手。
霍倦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床上弯腰抱住了裴与乐,暖烘烘的身体仿佛天生和自己相契合,相拥的滋味十分美好,美好得让人完全不想放开。
霍倦干脆就这样抱着裴与乐倒在床上,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我就陪着你,快睡吧。”
“嗯……”
裴与乐应是这样应了,在霍倦却不安分地动来动去,拱拱脑袋又拱拱背脊,完全没闲下来。
霍倦被他拱得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某种情绪又开始高涨,他深吸口气,问:“怎么了,还不困么?”
裴与乐嘟哝一句听不懂的话,还是不断动来动去。
今晚已经经历了几次考验的霍倦想着,以后在家长在的时候,还是不要给裴与乐喝酒了,因为太磨人,他并没有那么理智。
皮肤窜起高热,已经搁置了一个多月没有正式进食的美味就在自己的嘴边,却只能忍住不能动,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乐乐……”
霍倦忍无可忍,把人按在怀中,不让裴与乐再乱动,声音压抑,“……乖,别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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