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话。
家有病人,众人无心多说,送走卢家人后,阿箩说水烧好了。
还是那句话,不确定那感冒有没有传染性,知暖让怡娘也不必帮忙,让倒了水放到堂屋门口,她端进去给傅渔烫手烫脚。
怡娘本不同意,知暖说:“这病气若过人,你但凡近了他身就只能在堂屋活动,与其他人都得保持距离,往后阿箩一个照顾我们几人的一日三餐,您觉得可行?”
怡娘就妥协了。
阿箩还要去给孩子上课呢,再还要为他们做饭,怎么忙得过来?
只是照顾病人而已,知暖既扮了男子,想必世俗规矩于她已是无用,只得叹息道:“那行,您自己也注意着些,实在不行,待我家当家的回来,让他替了您。”
这也就说说而已,知暖想给他们再另砌两间屋,还要准备开荒挖水库,冬叔的作用大着呢,让他留家里照顾病人,大材小用了。
知暖未置可否。
开水还要冷一冷才得用,老规矩,烫手脚前先喂病人喝一杯盐糖水。
知暖调好了喂他。
傅渔人晕晕乎乎的,第一口听话地喝了,第二口却死活不肯张嘴,人缩回被子里:“好难喝!”
还嫌弃上了。
知暖哄了一会,没耐性了,将竹杯放到一边,爬上围床扯开被子将人扶住靠到自己腿上,一只手捏住他的嘴,低头唤他:“喂,傅渔。”
他迷迷糊糊闻到沁人的馨香,睁开眼,发现她离得他很近。
细眉如新月,明眸横波,桃腮赛雪,贴着他脸颊的手指沁凉柔软。
他轻轻张口:“阿暖……”
声音沙哑含糊,知暖注意力又不在其上,所以根本就没听他说的是什么,见他一张嘴,眼疾手快拿起竹杯凑到他嘴边,“乖,都喝掉我请你吃糖。”
他没再拒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一杯水喝完,他大概也清醒点了,由着她将自己挪到床边靠坐好,然后看着她搬来一个装满水的大木盆放到床边。
她说:“来,我给你烫一烫手脚和身上。”
傅渔眨眨眼,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糖呢?”
知暖非常熟练地哄他:“生病了吃不得糖,病好了再给你。”
傅渔:……
知暖被他无语的表情逗笑了,拍拍木盆:“把脚放下来。”
他捏了捏额角,慢吞吞放下脚。
“水烫,先把脚放盆边上熏熏热气。”她说着,帮他将裤腿卷起,看他没甚力气的样子,又将他衣袖撸上去,拿筷子挟起木桶里的一块姜片贴到他手臂上,直烫得他“嘶”一声差点蹦起来。
“别动。”知暖按住他,拿指点着姜片一路往下,从手臂烫到指尖,“给你烫一烫能袪寒气。”
她神色认真,显然不是有意针对。
傅渔垂下眼,看到她捏着姜片的手指被烫得发红,修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粉如新蕾。
姜片略凉后,她丢进木桶又重新拿了一片,如此循环往复,将他两只手烫得又痛又麻又……爽。
四肢心脏有种密密麻麻的痒。
傅渔看到后面干脆不看,闭上眼睛任她施为。
她烫完他的手后,又给他烫了烫额角,然后伸手解向他的衣服。
傅渔不得不睁开眼,看着她。
“咦,你没睡着?”她还有些高兴的样子,微微退开一些,“你把衣服解了,我再给你烫一下胸口还有背。”
傅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