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
离落也以为自己会化成一抔黄土。
一个人生,一个人死。
世上无人记挂与她。
只有头上的青天,脚下的厚土知晓她的来过。
然而她从来没有想到她活了下来。在重骨之资的诅咒下,竟然再一次睁开了眼。
虽然根骨不再,年龄尽换,可是仿若重骨之症已是上一辈子所度过的事情,浑身再也没有一丝那如影随形的疼痛。
直到她看到那曾从鬼婆婆手中所赠的白玉镯子变得满是裂痕,她这才有些恍然——或许是这枚无法挣脱掉的镯子帮她承受了她的死寂。
“那个镯子像是我还未划破时空之前,夫人所琢磨的法器,小姑娘——你是从何得到?”
男子的嗓音犹如还响彻在耳畔。
那里面饱含着的小心翼翼与情深之下的胆怯,让她也不禁动容。
她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这是我从一名鬼修手中拿到的,说来也巧,她便是居住在万年以后的这片海岛上。”
男子一愣,眼里闪过了悟,急切地问道,“那,那位鬼修呢?”
“不不,和你刚刚交谈的那位呢?她现在在哪儿?我能感受得到,她就是她!是阿孟的气息!”
原来都是孟娘啊。
无论是他的夫人,还是曾经帮助她的鬼婆婆,结果都是孟娘啊。
她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放下执念,让残魂重新归到该归往的地方,你就会看见了。”
“忘川?”他一怔,又笑起来,“原来她在那里等着我吗?”
“我还一直守着这里。”
“罢了罢了,你和那股力量的争斗早已将我的阵法暴露出来,恐怕这片被割裂的时空也快不见了。”
“这就是天意。我以为世间从此再无她的踪迹,没想到我还能再遇见她。”
“甚好甚好。”
他温和笑着,身影也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
于此同时,周边空白的虚无仿佛一块一块地裂开,灿金似的光芒从那些裂缝里投射进来,刺目得让她不由眯了眯眼睛。
“你倒好,我避他都避不及,你竟然把他引到忘川去了。”
女子嗔怪的抱怨传来,带着微微的不满。
“唉,他离开了,这里大概也要暴露在世人面前了。”
她笑着,带着隐隐的打趣,“既然如此,你若是醒着,可就不太对了呢。”
……
鲜红似血,徘徊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大片大片地盛开着。
脚下的泥土像是鲜血浸成,衬得踩在上面的双脚雪白如玉。
漫天昏暗,远处的红莲业火时不时将四周照的透亮。
少女迷茫着,总觉得这里曾来过。
“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妙龄女子站在忘川旁,笑盈盈地看着她,却正是孟娘。
她缓缓打量着四周,慢吞吞地走到她面前,“我是不是该喝些什么?”
“怎么?你想要过这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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