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她躺在他身侧,静静听着他梦魇中呢喃的那个名字,憎恨的,深刻的,疯狂的,占有的,咬牙切齿的,所有的深刻全都给了她,一遍又一遍,恨入骨髓又痛入骨髓。
他会为了那个女人半夜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他会长久待在阳台抽烟,一抽就是半夜。
他会拥她入睡,却从不碰她,哪怕清醒时的亲热都不曾有过。
他深夜里见不得她的脸,看不了她的脸,他的情绪克制的那般明显,他对她这张脸在接纳和抗拒中挣扎和徘徊。
这些全都骗不了人,他会不顾一切的救自己,却可以义无反顾与那个女人共同赴死于大海,他看向那个姑娘眼睛里的占有欲和心疼,愤怒和愧疚,嘲讽和在乎,嫉妒和吸引,那么浓烈那么清晰,那个姑娘如同一把火炬熊熊燃烧着他,一旦他回到自己身边,所有的火都熄灭了,他无趣的像是一滩静谧的死水,全无波澜,了无生趣。
有那个姑娘的地方,他就格外沉默敏感,烟抽的格外凶悍。提到那个姑娘他情绪就会产生波动,他对那个姑娘越是抗拒憎恨,他的夜晚越是难以入眠,他全然不肯放过自己。
她和司璞之间刻骨铭心的爱情,被那个叫闵敬舒的姑娘以“恨意”之名撕裂,相似的容颜,同一张脸孔,不同的性格,那个女人用她的脸如烈火轰轰烈烈将曾经的司璞吞噬殆尽。
爱情和憎恨亦同时撕裂了宋司璞。
她知道的。
喝过了陈年烈酒,他又怎会对白开水上瘾。
吃惯了辛辣的食物,又怎会对清汤着迷。
那个叫闵敬舒的姑娘,就是最烈的烧刀子酒,烫着他的胸口,划过他的心肠,将疼痛恨意刻入了他的骨髓。
所以他恍惚,他分裂,他不甘,他那么矛盾又那么敏感,那么克制又那么恐惧,那般摇摆不定又自我坚持,她不知道那个女人用她这张脸都做了什么,但她知道司璞的心被这张脸割裂,再也无法愈合,她们无法回到最初。
判若两人。
陆瑾乔笑容慈悲而又温柔,她摸过他每一寸轮廓:我的司璞,一定要做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的幸福就是你。”宋司璞脱口而出,坚定了自己的态度,“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这个世界上只有陆瑾乔才能给他救赎,只有这个女人在身边,他才能呼吸存活,这个女人是他的救世主,是他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他不能失去她,一旦失去她,他离死亡就不远了。
陆瑾乔定定看着他。
“你想去哪里,我陪你去,你想去做什么,我陪你做。”宋司璞双目里闪着坚定的光,“你想回家乡,我陪你回,如果你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便不要了这宋氏的光环!不要现在的身份和位置,我陪你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他的言辞之间莫名透露着一丝丝悲愤,似是极力抓住仅剩的光明,“事业,有比我更有能力的人胜任。财富,它源源不断无穷尽!而你,只有一个,不可复制!”
陆瑾乔内心悸动非常,感动的一塌糊涂,她抑制着胸腔内汹涌的情绪,轻轻抬手:闵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