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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安媛媛早已经接受洗胃,然后被抢救了回来,不过现在还依然昏迷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看就很柔弱的样子,惹人怜爱。
林简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安媛媛,还有病床边坐着的乔翊阳,以及站着的晓雪,忽然间对进入病房产生了一种怯意。
她甚至不敢踏入,她真的怕,怕安媛媛有什么事,然后这笔账又要被乔翊阳算在她的头上。
“林小姐!”可这个时候,晓雪看到了她,开口喊道:“安小姐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她?你现在逼得她自杀,你心里痛快了?”
“晓雪,你在胡说什么?”林简没想到,晓雪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通指责。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晓雪一边哭,一边说着,“你下午无缘无故跑去别墅,对安小姐一阵羞辱,还把她的脸打成这个样子,你还辱骂她,你说她是贱人,是婊子,是勾引少爷的荡妇!你用这些肮脏的字眼骂她,她怎么受得了?”
“我……”林简被晓雪这炮竹似得话炸的有些无语。
“安小姐那么可怜,腿废了不说,这三年一直靠轮椅活着,她只不过是爱上少爷而已,她都已经答应从乔家搬走,自己一个人独自住在佛比利亚山庄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今天要不是我发现得早,安小姐可能早就已经……”
晓雪一边控诉林简,眼泪跟豆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就像昔日的安媛媛一样,让林简感叹,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别说她没对安媛媛这样羞辱过,就算真的有,凭着安媛媛那强大的心里承受能力,根本不可能做出自杀这样的蠢事!
“你下午去过佛比利亚山庄?”一直没说话的乔翊阳忽然开口,问着。
“是。”林简点头,“我是去过,可是我没有侮辱她,逼她自杀……”
“她脸上的伤,是你打的?”乔翊阳不理会林简的解释,依旧问道。
“是我打的。”林简看着乔翊阳的眼神,点头。
“你为什么要去别墅那边?为什么要羞辱她?为什么要逼得她自杀?”乔翊阳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林简差点招架不住。
“我去别墅那边,是安媛媛主动打电话给我的,我手机里现在还有那个时间的通话记录,不信你可以查。她给我放了一段你和他的对话,骗我你们要上床,所以我去了。”林简说道,“至于羞辱她,逼她自杀,我没做过,我不会承认。”
乔翊阳看着林简,目光凝滞了好一会儿,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清灵的眸子,看透什么东西一样。
林简没有闪躲,她的目光直视乔翊阳,就这么与她对视。
她知道,她没有做过的事情,没必要心虚,不管乔翊阳相不相信她,她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反正被安媛媛陷害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良久之后,乔翊阳低低地吐出四个字:“我知道了。”
这四个字,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一种无力感,就好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也好像是……曾经一直坚信的美好,顷刻间幻灭,也如同那么长时间的信仰,在刹那间崩塌。
这样的感觉,林简也曾有过。
就在当初那个废弃的工厂里,当沈雅告诉她,她的生父不是林振东,而是一个强奸犯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无奈而且无力,就好像是自己曾经坚信了许久的美好,被人撕碎在她的面前,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林简忽然间就明白了乔翊阳说出这四个字的意思。
乔翊阳这一次没有相信安媛媛,而是选择相信她。
而安媛媛昔日在乔翊阳面前营造出来的美好假象,就如同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不管多么触手可及,最终还是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