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拜师五仙

见又对第五言说：“五言我也这样叫你吧！”

    第五言听布道这样叫他马上点了点头，但没有表情很紧张的样子，他知道现在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候。

    布道见他答应下来继续说：“今天带你们去藏剑楼，我真实想法是准备游说我师叔让他收你为徒。因为我师叔是五仙派剑术最好的人。因为你本身的原因，所以我想找一位剑术最好的人教你左手剑。但我师叔仿佛知道我的来意，把我们拒之门外了。一是那里你们确实现在还不好进去；二是师叔考虑到辈分，还有自己目前心境等原因吧！所以拒绝了我。”说到这里布道顿了一下，然后打量了打量第五言。现在的第五言已经不是那个皮包骨头、污秽不堪的孩子了。

    现在这个孩子健壮了不少，小脸圆润而稍长眉毛浓郁，单眼皮眼睛不大绝对精神。小鼻梁弯弯的不够坚挺倒也标准，脸蛋上有两个酒窝很好看。一张虎口四方厚重，整体讲还是孩子没有长开。但也能看出这孩子将来相貌还是不错的，谈不上多英俊至少标准。

    第五言本来就紧张而且还听说被拒绝了，心里更是打鼓了。现在被布道真人这一打量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布道真人打量了一会儿好像下定了决心说：“既然这样你就拜我为师吧！你的机缘是属于我的，我推给别人也属实不妥，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第五言猛的一抬头，眨眨眼睛好像在问“是真的？”布道没作答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第五言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布道真人说的每一个字，然后看到布道真人亲切的笑容，才觉得好像说的是要收自己为徒。但是还是怯生生的问道：“您说的是收我为徒？”

    布道真人这才认真的点点了头，并补上一句说：“是的，你可愿意？”

    第五言这次知道是真的了，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坐姿改为跪姿，然后不停的磕头。而且喜极而泣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布道是知道为什么的。这两年这孩子经历的太多了，可以说是人间炼狱一般的生活。今天他终于感觉到苦尽甘来，这孩子真的苦压抑的太多了。陆云一开始没明白，这是好事啊！真不知道他哭个什么劲，后来回忆了一下，也似乎懂了。只是小水灵一脸懵，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布道使个眼色给陆云，陆云其实早就想过去扶。但是第五言跪拜师父，自己也不敢随便动。这时看见师父使眼色过来，马上会意过去扶起第五言。第五言泣不成声的说：“谢谢布道真人的大恩大德，五言愿用一生报答您。”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要磕头。陆云不敢阻止只好让他磕头。布道说：“这是你我的一份机缘，不用谈报答不报答，以后勤恳修行好好做人就是。”

    第五言又磕了头说：“谨遵师父教诲。”

    布道对陆云说：“你扶好他，别让他拜了，正式拜师在明天。”

    陆云扶住他，然后也劝道：“别哭了，师父还有话对你说呢！你这一个劲的哭，师父怎么说话啊！”

    小水灵也过来劝他，一本正经的说：“你哭个啥啊！多好的事儿还伤心上了。”陆云一听这脑子也是绝了。

    第五言听陆云这么说才勉强止住哭声，然后用手抹去泪水乖乖坐好，不过还是有点微微抽搐。

    布道真人看他情绪稳定了说：“陆云比你先拜师的，你以后就是师弟道号‘一言’”

    第五言听完又是一阵激动，看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自己入了一字辈了，成了陆云的师弟。想到这里感觉还得磕头，然后又是一个头磕在地上并说：“谢谢师父。”这回知道叫师父了。

    布道说：“起来吧！今晚不许再磕头了。我还有话对你们三个说，静静听着就好。”

    三个人依次重新坐好。只听布道这时说：“你们没入门前我一共有五个徒弟，大徒弟一明你们是知道的在庶人峰，跟了我快几百年了，为人刚正不阿正派直爽。明天你们就会见到，以后很长的岁月里你们都会在他那边修行。至于你们的二三四三位师兄算是为师一个痛处，这件事陆云知道详情，五言回头让陆云讲给你听吧！”说到这里布道真人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陆云知道是怎么回事，五言却不知道，五言看了一样陆云。陆云小声的说：“晚上有空跟你说。”第五言点了一下头。

    布道真人叹完气继续说：“你们的五师兄在至人峰，是个修道天才。我这个徒弟有些骄傲，不是特别好接触。一心向道不喜与人接触，很少说话，有些孤僻。”

    说完感觉有些口渴，于是对陆云说：“去楼下烧点水上来。”然后又补充说：“你师弟不方便，以后你这个师兄要多担待些。”陆云明白师父的意思连忙说：“师父我知道的，您放心。”可是第五言这时却抢着站了起来说：“师父我去，烧壶水我都做不来，我还修什么道练什么剑。”说完也没等布道和陆云反驳，直接跑下楼去。陆云刚要去追只听布道真人说：“让他去吧！”然后又对陆云说：“我们以后还要多考虑一下他的自尊心。这孩子胳膊没了之后没少受冷嘲热讽，内心深处从来不喜欢别人认为他特殊，需要特别对待。我也欠考虑了，你以后更得注意。另外他说的对，水都不能烧还能干什么？”陆云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点点头说：“师父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陆云就见到第五言用左手提着烧好的热水，头上还顶着几只碗上来。这下陆云看的是啧啧称奇，也深感佩服。知道这是他混迹市井陋巷之中时学会的生存技能。陆云起来接下第五言头上的碗，然后把水壶也接过来给每人都倒上一碗。第五言连忙说：“谢谢师兄。”陆云笑着说：“本来就应该每人都干点，你烧水我倒水公平的很。”陆云这么说完全保住了第五言的自尊心，第五言心里明白并感激着。

    布道看到这和谐的一幕，心里很是欣慰，只是希望他们未来能永远这样。布道端起碗还是有些烫，他用嘴吹了吹趁热小饮一口，润润嗓子继续说：“五言，另外我要提醒你，我们道门收徒一般是要考察几年的。你陆云师兄从我见到他到收他为徒，中间大概隔了两年。这孩子的脾气秉性我很了解，才收他为徒的。而你如今算是例外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若违反门规戒律，我马上逐你出师门并废掉你所有修行。”这时的布道真人的表情是极其严肃的。

    第五言看着态度极其严肃的布道真人说：“请师傅放心，徒儿定不会辜负师父的厚望。”第五言经过一个多月的学习和耳听目染。现在说话也是一板一眼，有了几分读书人的风采。由此看来他的悟性是极其高的，这也是布道真人看重他的原因之一。

    布道点点头说：“但愿你不管今后在何时何地不忘今天的承诺，也就算是你对师父最好的回报了。”其实对于第五言这个孩子，布道是有几分纠结和犹豫的。正如小水灵讲的，第五言身上又很重的戾气和杀气。当然这不能全怪他，是世道强加给他的，但也注定了这孩子有入魔的风险。可布道真人一想，也许正因为这孩子有入魔的可能，才更应该收在自己门下，所以想通这个关节布道也就不再犹豫。

    然后布道又给三个人讲了很多道门礼法规矩，主要是为了应付明天的拜师典礼。布道告诉小水灵，明天他也要跟着做。这个小水灵当然愿意，这表示自己得到了真正的认可。所以喜滋滋的听着学着，非常认真，生怕落下什么明天出糗。

    他们师徒几人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太阳落山后才走出二楼。陆云带着第五言和小水灵下楼做饭，独自留下布道真人在楼上。三个人忙要快很多，不一会功夫饭菜都好了。他们吃过晚饭后，布道继续留他们在身边打坐修行，直到第二天早上。

    因为定的是辰时，所以陆云他们三个提前一个多时辰就开始张罗起来。吃过早饭，早早就陪着师父往三清殿走。三个人今天心情既激动又忐忑，特别是第五言昨晚不管是入定打坐还是睡觉休息，都不在状态瞎琢磨了一夜。不过现在也没感觉怎么样，一样兴奋、紧张、忐忑。

    当他们跟着布道真人来到三清殿前时，正看见昨天藏书楼两位道长正在敬香。敬完香发现布道真人到了连忙施礼，说道：“掌教真人早。”一样的严肃拘谨。布道赶紧还礼，然后是陆云他们三个一个个给两位道长请安。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走来一人，只见此人一身黑色道袍道冠，手里提着一把剑身很宽的白色大剑，大步流星向这里赶来。

    首先直奔布道真人，纳头便拜口里说道：“徒儿一明给师尊请安。”陆云三人一听，知道来到是大师兄一明。

    布道说：“起来吧！说过几遍了非正式场合抱拳礼就行了。先见见你的三个师弟。”

    只听一明说：“是！”声音很是洪亮。

    他站起来后布道把陆云、第五言、小水灵叫到身边介绍说：“这就是你们的大师兄一明，你们过来见礼。”

    陆云在一明过来时就偷偷打量过这位师兄了，他见师兄长的是四方大脸，一字眉粗而浓重，像是谁一笔写上去一样。双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鼻头很大，四方阔口，皮肤黝黑。一看面相就知道这位师兄是个性子豪爽之人，再看这高大的身材更是带着一身正气。

    果不其然这位大师兄听完师父的介绍后，首先爽朗一下说：“不用见礼，都是自己师兄弟。”

    可是陆云他们三个哪敢失礼，赶紧过去拜见大师兄。三个人都感觉大师兄为人豪爽，所以天然跟师兄有种亲切的感觉。一明见他们三个孩子拜了，也没推脱。收完礼说：“今天第一次见我就受了，以后到了我那里可不要天天这样麻烦，我会嫌烦的，比你小一辈的那些人，我都让他们少些礼数，勤加修炼才是真格的。”

    说完这些跟他们说：“我得给师叔行礼去了，这礼数不能少，一会回来再跟你们说话。”说完走向了布松和布柏。

    这时只见又有一人走来，陆云远远见一人内穿法衣道袍，外披一件披风。腰间挂着一把黑色长剑，步伐很沉的向这边走来。走的稍微近了点陆云才看清此人，瘦脸尖下巴就是人们说的瓜子。两条眉毛如新月弯弯很是清秀，只是眉梢剑锋凌厉。眼如丹凤卧两边，鼻子丰隆挺直。弓口上弯，皮肤白净，这个头七尺男儿刚刚好，一眼看去帅气过人。任谁见了也觉得此人定是人中龙凤。

    此人慢慢走到布道面前，然后给布道行叩拜之礼。每一个动作都不慌不忙，拿捏有度。嘴里同样说道：“弟子一南给师尊请安。”

    布道见到是他，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见他行完礼跟他说：“起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三位师弟。”

    布道没有跟这个徒弟说不要行大礼的事，因为说了也没用，他这个弟子太认死理。

    一南说：“是！师尊。”

    然后站起来立在一边，等布道真人说话。

    布道把陆云三人叫过来跟他们说：“这就是你们的五师兄一南，快过去见礼。”

    陆云三个赶紧过去行礼，但是他们三个却在这位师兄身上感到了紧张和压力。

    见完礼这位一南师兄只是淡淡冷冷说了一句：“希望你们三个不要辜负师父的期待，如有辜负我剑下绝不容情。”

    听到这句话，三人瞬间好像真被他的剑穿了个透心凉一样，他们三个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三人心里同时都在想，幸好你在至人峰，见你的日子还远着呢！

    正这个时候一明大师兄回来了，拍了拍一南的肩旁说：“你啊！第一次见面就吓唬小师弟们！”

    一南回头见是大师兄，马上恭敬的施礼说：“一南见过大师兄。”

    一南说完跟大师兄与布道真人说，要去给师叔行礼。就转向布松与布柏那里去了。

    见一南走了，一明对他们三个说：“别害怕啊！他就是这个德性。”

    陆云三人点点没说什么，然后又听一明对着小水灵说：“你叫天水吧！”

    小水灵眨眨蓝色的大眼睛说：“是啊！”

    一明乐呵呵的说：“不错，如今我们门派也有一只精灵了。我两百年前有幸跟师尊拜访过岐华派，他们的掌教有一只红色的，据说是火精灵。那时很是羡慕，天地精灵太少了，现在有你了挺好，你还克那只火精灵。”

    小水灵听大师兄用“只”来说他很是郁闷，他据理力争的说：“大师兄不厚道，你才论’只’我又不是野兽。”也不敢太大声，冷着脸嘟囔着。

    一明一听也是啊！这是师父收进门的师弟，确实不能论只，然后这个豪爽的大师兄马上改口说：“好，是大师兄不对。”然后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哈哈一笑。

    这时远处又来一人，来人速度很快，陆云定睛一看，原来此人是御剑飞来的。快到近处了赶紧收了飞剑背在身后，这才一步一步不慌不忙走来。这人也是一身道袍，就是身材有点矮，看样子还没有陆云高。体型微胖，脸也圆圆的，有些皱纹但不多。眼睛也是圆圆的，留着山羊胡，看样子四十几岁的样子。但陆云知道这里的人年龄不能看面相，长的绝对随心所欲。不过他很喜欢看这道人，因为喜感十足。

    只见此人来到布道身前行了礼，说道：“贤人峰布法见过掌教师兄。”声音干净清脆。

    布道真人赶紧还礼并说道：“有劳布法师弟了。”

    然后就见一明与一南等一众弟子都过来给这位布法道人行礼。

    布道真人等他们都礼毕后，把陆云他们三个叫来说：“刚刚我见你们行礼了，但这次还得行一次。正式介绍给你们，这是你们的师叔布法真人。”

    陆云三人赶紧磕头叩拜，这布法也没谦让，笑咪咪的受了这一拜。然后说：“都起来吧！来的急也没带什么，回头给你们补上见面礼。”

    陆云三人答道：“谢师叔。”

    布法也对小水灵很感兴趣，他问：“你是天水？”然后又自答道：“好，不错灵气十足的小家伙，我师兄真是为五仙派收了一个好东西。以后你可以随时去我那贤人峰，不用管境界的问题，我指导你修行。”

    小水灵一听比大师兄一明还过分，直接变成东西了。郁闷的他一脸无奈的瞥了一眼布法以示抗议。布法看见了纳闷的说：“你不愿意啊！用这个眼神看老子干什么？”

    布道笑着说：“你管人家叫东西，还不兴人家看一眼啊！”

    一明也说：“是啊！师叔我说来了一只，人家都给我批评了。你辈分高他不敢说，只能瞥瞥你了。”说完一边偷笑。陆云与第五言也在一旁捡笑。只有那一南好像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一脸冷漠规规矩矩的站在布道真人身后。

    布法这才恍然大悟笑骂道：“脾气倒很大，东西、小东西，你奈我何？”小水灵一听这个师叔怎么有点无赖啊！心里暗暗算计打死也不去他那里。

    这边正热闹着那边又来了一位，这回来的是一位老人。看着年纪是这里最大的，瘦瘦的满脸褶子，身高七尺有余。最特别是在眉心当中有一颗黑痣。此人一脸的严肃的来到布道真面前行礼说道：“圣人峰布海参见掌教师兄，恭喜师兄收得良徒。”

    布道见是布海师兄到了很是高兴。他们三个师兄弟，他跟布海最谈的来。布道和布海有时都会嫌弃他们的师弟布法有点混不吝。有时候他们觉得是不是自己师尊给他起的道号有问题，叫什么不好叫布法。这倒好整个就是一个不法之徒，不过他们两个都很疼爱这个师弟。其实他们的师尊当年起这个道号时确实真有“不法”二字的意思。“布法”可理解为传道，另一个隐藏的意思真就是“不法”。他们的师尊也希望这个玩世不恭的弟子，能够继承“庄圣”遗志，破法立法，不法为法。

    大家一一过来见礼，最后布道还是把陆云三个叫过来给布海师叔见礼。

    这个布海一一打量过他们三个后，也是对这个蓝色的小家伙最感兴趣。他对着小水灵说：“天水，有空你多去我的圣人峰。我亲自教你修行之法。”

    没等布海说完，布法赶紧抢话道：“二师兄你挖我墙角！我刚刚说完让他去我那里了。”

    布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去你那里作甚？我之所以道号为布海，就是因为我天生属性近水。我的修行路数也是偏阴柔向水道跟他合道。还有比我更合适的吗？”

    布道也赶紧过来说：“布法这件事你真不行，我也有意让布海专门指导天水修行。今天我也会让天水拜布海为师的。”

    布法一听掌教师兄做主也没别的法子，一脸没趣的自己小声嘟囔着什么。小水灵自打看见这个布海道长开始，就有种天然的亲近感，再看他样子也比较靠谱。所以心里是很乐意，另外昨晚布道真人已经跟说过了，他真正的师傅会是这个布海真人。从陆云那边他管布道真人继续叫师父也可以。

    这时陆云与第五言你看我，我看你。他俩真没想到这小水灵竟然成了抢手货，而且是两位师叔在抢。不明就里的两人还暗自有点小小的嫉妒。

    就这样基本上该来的人都来到了，只有他们的五仙的那个老祖宗雨辰没有来。辰时准时陆云他们三个的拜师典礼正式开始了。按照程序一步步走下来，最后陆云与第五言正式拜布道真人为师。小水灵拜了布海真人为师。

    并约定从明天开始，陆云与第五言跟随一明暂时留在庶人峰修行。只有小水灵可以打破境界规则，可以在庶人峰与圣人峰之间随意修行。

    至此，陆云、小水灵、第五言正式拜师入住五仙派，开启了漫长而又艰苦的修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