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红衣女子的声音,这个身影淡淡回道:“在下不是已经请两位离开了吗?”是竹林里那个腹语男子的声音。
红衣女子不屑:“哼,离开,我们也想啊,天天听你们这群臭道士读道经,听得都烦了。”
男子不生气,问道:“武当山就是这样,既然红姑娘受不得这清净苦修的生活,何不离山呢?”
红衣女子怒道:“道长真是健忘呢,你答应我家公子的事还没做完呢。”
男子淡淡一笑,全然未放在心上:“哦,原来是为了这件小事啊。”
“小事,道长说得好生轻巧啊。”红衣女子话语中已有些威胁之意。
男子不急不躁道:“那红姑娘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吗?我与你家老令公虽然有旧,但终究不是你们的长工下属,贵公子所托之事,在下也只能略尽勉力,若是力有不逮,在下也无可奈何。”
红衣女子语气更重几分:“道长可别忘了,凌虚房里的药是谁点的,竹林里的花草是谁种的,你既然做下了这些事,却偏偏最后关头又放了凌虚一马,这一回又阴差阳错让孙尚俍捡回了一条命,道长行事先是妇人之仁,后又拖泥带水,如此首鼠两端,倒真是令人费解。”
男子回复:“呵呵呵,在下方才已经说过了,只能略尽绵力,若是力有不逮,也无可奈何。”
红衣女子威胁道:“道长真的不在乎?凌虚现在昏迷着,可他总有醒过来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你身败名裂,为天下人所不齿,这是你的事,可若是连累公子的大计,公子可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满是淡定:“姑娘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虽然姑娘看似在武当山任意来去,但终究还是靠着我给姑娘的地形图,如是哪一天姑娘嬉游,被武当弟子碰见了,在下可不方便施以援手。”
红衣女子彻底翻脸:“我懒得和你废话,记住,凌虚醒转前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完之后,又讽刺了半句:“我劝道长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消解孙尚俍对你的怀疑吧,否则,你下次也不需要用腹语了。”
男子不做声,不理会,虔诚地跪地,行道礼,虔诚地模样。
“哼——”红衣女子看他这副托大的样子极是不悦,离去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来问道:“对了,小姐让我问你,上次为什么让孙尚儒也去竹林,你可知差点害了这小子的命。”
那男子冷笑几声:“呵呵呵,红姑娘居然有此问,孙尚俍是他的亲生兄长都能让他涉险,我又如何阻得,更何况,他腹上的伤是你们打出来的吧,这下死手的是你们,怎么兴师问罪的还是你们?”
红衣女子被他怼的哑口无言,愤愤地走了。
待人走后,密室小格桌台上的燃香快要焚尽,黑暗中的男子轻叹了口气,缓缓吐出了一句:“无量天尊——”之后再无动静。
孙尚俍他们四人已将凌虚的身体梳洗完毕,换上了一套干净的睡衣,盘好了发髻,眼虽闭着,但仔细看来,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虽有五六十的高龄,但面容却并不显得太老,浓眉美髯,脸型端庄,还有一股方正之气。
孙尚俍将凌虚轻轻放平在榻上,盖上被褥。
此刻已是丑时,再过一个时辰怕是便要天明,孙尚俍对众位师弟说道:“诸位师弟,今晚真是辛苦了,趁着还有些时间,先回去歇息去吧。”
明川说道:“两位师兄今晚与贼人搏斗,后又忙碌到此刻,尤其是大师兄,右肩上还有伤,你们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和明泉师弟呢。”
孙尚俍拒绝:“还是听我的吧,你们先去歇息,这里未来守夜,就这样吧。”
明川还想说些什么,被明珞拦住,几人纷纷明白了什么,确实,大师兄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师父的安危,见师父如今这样,不亲自守夜是绝不可能的,便纷纷告退。
孙尚俍解下衣衫,用剩余的清水擦洗了肩膀上的伤口,简单抹了些金疮药便穿上衣服,手持长剑,坐在榻边的椅子上,微微闭目打盹。
这一夜,再无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又安静地出奇。
第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了进来,孙尚儒直接睁开眼,显然,这一夜,他几乎未眠。
孙尚儒在外面敲门:“大哥,醒了吗?”
孙尚俍放下长剑,前去开门,孙尚儒和朱棠端着早点进来,之后还有孙尚琂和柳湘凝。
看着柳湘凝还端着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有些疑惑:“柳姑娘,这是做什么?”
柳湘凝回道:“孙公子忘了,昨晚我说过的,要对凌虚道长拔罐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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