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聂紫琼对她格外信任,如果不是聂紫琼为了以示两人情谊深厚,又怎么会将今日演武场上的计划和盘托出,如果聂紫琼没有告诉她这个计划,今日这场祸事也就万万不会落到她的身上。
“你别怪我不管你,这可是你先对不起我的!今日的事情我就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娘亲不会对人说起,我也不会对人说起,可是消息却传扬了出去,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还会有谁。”
看到宝珠双眼哀哀的望着自己,那可怜的的模样仿佛是在控诉自己的放手不管,聂紫琼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便狠下心去将脸转到一边,再不去和宝珠对视。
听到聂紫琼的话,宝珠身子一歪,就像浑身的筋骨都被聂紫琼冷冷清清的一句话给抽走了似的,全然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除了眼泪还在不断淌下,竟然连哭泣声也静不可闻。
“贱婢!”
锦姨娘狠狠的瞪了一眼宝珠,扬声叫了门外的宝灵宝娟进来,伸手指了指瘫倒在地上的宝珠,厌恶道,“将这个吃里扒外以下犯上的贱婢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杖!”
荣王府用来惩治奴才的家法是一根将近三寸那么宽的铁木杖,被这铁木杖重重打上二十杖就足以令得壮年男子哭天喊地全无丝毫仪态,更别说要用这铁木杖重重的打上五十杖了。
宝珠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虽说身份乃是府中的奴婢,可是平日里因为跟在聂紫琼的身边近身服侍,实际上却是比府外那些普通人家的小姐还要更娇贵几分的,这么细皮嫩肉的打上五十杖的话,只怕五十杖打完,宝珠这条小命也就没有了。
听到锦姨娘的吩咐,宝灵愕然一愣,看了看宝珠已经满是鲜血的额头,带着几分不忍就要开口,却被宝娟悄然伸手扯了扯衣袖。看到宝娟眼神之中隐含的不忍和提醒,宝灵悄然望了望神色冷峻的锦姨娘,暗暗叹了口气却是再也没有帮宝珠求情。
宝珠像是已经傻掉了,被宝灵宝娟两人搀扶出去领罚的时候始终不曾发出一声,只是那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自眼眶之中滑落,看得人心一片酸楚。
看到宝珠被拉了出去,锦姨娘眼眸之中的冷厉散去几分,转眼看到聂紫琼背对着自己,缓步走了过去抬手握住聂紫琼的肩膀,恨铁不成钢的轻声说道,“紫琼你要记住,姑息这种吃里扒外的贱婢就是养虎为患。你若心软不忍除她,早晚有那么一天她会掉过头来狠狠的咬你一口。”
“娘亲,我明白。”
聂紫琼回过头来,看到锦姨娘满脸的苦口婆心,咬了咬唇然后点头。
“好孩子。”
锦姨娘点了点头,白皙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欣慰之色。
锦姨娘当然知道被那铁木杖重重责打五十杖之后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个“死”字,可是她却坚持一定要这样惩罚宝珠,因为宝珠竟然敢和小西院暗中勾结出卖主子的行为已经实打实的触碰到了锦姨娘的容忍底线。除此之外,锦姨娘之所以要将宝珠活活打死也是想要杀一儆百,同时也是向聂昭阳和月姨娘表示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