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能在底下把事情做好又何必冒险将事情闹大呢?”兰嬷嬷刚停,李嬷嬷张嘴又劝。
冗长的一番话说完之后聂昭阳终于像是醒过神来,却是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闹大又有什么不好?我就是想要闹大。”
“啊?”一话既出,两位嬷嬷都愣住了,对于聂昭阳的意思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去吧嬷嬷,就照我的意思做。”抬手拍了拍李嬷嬷,聂昭阳冲着前面的杂役院子扬了扬眉。
“这……”李嬷嬷顺着聂昭阳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身材粗壮的李胜赫然扛着一条裹成团的席子走了出来,为难的望向聂昭阳道,“既是大小姐已经决定了,老奴自是照办,为免耳目在旁还是等到李胜出了府再跟过去吧?”
“我就是要让事情闹大,也不忌讳锦姨娘知道,所以嬷嬷去和李胜接头是在这里还是在府外又有什么不同?”聂昭阳微笑着,轻软的口气之中透出坚决的意味。
看了看一脸坚决的聂昭阳,李嬷嬷叹了口气无奈的迎了上去,虽然聂昭阳交代说有心要将事情闹大并不担心和李胜结头的事情会不会被锦姨娘的人发现,可是李嬷嬷却仍然在靠近李胜之前左右张望了一番才放心上前。
看到李嬷嬷小心翼翼的架势,聂昭阳唇角一扬,眉眼之中隐约透出几分满意的神色。
见聂昭阳根本听不进去两人的劝说,兰嬷嬷低头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是猜出了聂昭阳的心思之后又抬起脸来,凑近到聂昭阳面前说道,“大小姐是不是觉得如今有了王爷的看重,所以锦姨娘就算对此不满也会碍于王爷情面不敢将事情做的太过分?所以您觉着有了大夫给宝珠看诊,又有了王爷注意的目光,所以就理所当然的认为锦姨娘会有所顾忌而将宝珠的命给留下?若是小姐真的这么想,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兰嬷嬷深深吸了口气,也不管聂昭阳能不能把自己的劝解听进去只管是苦口婆心的继续说道,“大小姐,您就是再聪慧也毕竟年纪还小,不知道深宅大院里女人斗起狠来那些不能见人的龌龊阴私。如今府里的主事之人可是锦姨娘,只要她有那个意思,甚至根本都不必她开口吩咐,下面自然有人为了讨好而揣摩着主子心意上赶着动手。到时候也不必将事情做的太明,光是在那汤药里头随随便便动动手脚就足够宝珠死去活来了,最后折腾了一大圈宝珠还是难逃一死,大不了就是将那看诊的大夫重责一番说是庸医误诊,或者干脆随便丢出个替罪羊来,而锦姨娘却是既除了宝珠又没让小姐得到好处,同时又将她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所以小姐,您可是真的想清楚了一定要借着宝珠的事情而和锦姨娘正面对上吗?”
聂昭阳纤纤指间正捻着一片不知何时掉落的槐树叶子,听到兰嬷嬷的一番话后捏着那叶子屈指一探,目光随着那叶子轻飘飘落下,似是漫不经心一般轻轻开口,“既然锦姨娘难以容人,那我们迟早都要对上,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不同?至于宝珠,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成了锦姨娘的一枚弃子还尚未可知。虽然之前李嬷嬷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凡事小心总不会有错,所以我才故意让李胜将我出手救下宝珠的消息给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