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对?”月姨娘不解问道。
“就像昭阳刚才说的,若是紫琼身边能有几个可信又有德行的忠仆服侍着,那么就算是遇到个什么事情自然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若是有那包藏祸心的刁奴故意躲在主子背后,用言语挑唆主子,眼看着主子犯错又因为胆小怕事而不肯出言阻拦的话,这样表面上看好像是处处顺着主子,可是实际上岂不是故意纵着主子越发嚣张无礼?”荣王越说越怒,一张威仪赫赫的脸庞顿时满是愠色,不由得松开了一直握着聂昭阳的手,重重一掌拍上身旁的海棠木茶桌上,“我看这踏雪居里的那些奴才是该要好好的换换地方挪挪窝了,免得他们一个两个的躲在踏雪居里养尊处优的只知道明哲保身,而全然忘记了什么叫做忠心直谏的奴才本分!
“爹爹当心,这手伤可还没有全好呢。”看到荣王动了大怒竟然用那只曾经受伤的手掌重击桌案,聂昭阳赶紧上前劝慰,同时手上也利落的托起了荣王的手掌仔细检查着,生怕上次因为捏碎瓷杯而划破的伤口会再度崩裂。
“王爷也是的,既然想出了整治那些奴才的法子自去吩咐管家嬷嬷换人就是了,何必动这么的火气?”月姨娘也伸出手来,帮着荣王轻轻揉着因为气愤而不断起伏的胸口。
“事不宜迟。”在月姨娘母女的劝慰之下,荣王渐渐平静下来,却是一抬手对着门口方向扬声喊道,“陈长寿。”
陈长寿是跟在荣王身边的近身侍卫,又曾经跟着荣王一起上阵杀敌,身上是有着真功夫的,此刻虽然房门紧闭,可是荣王话音尚未落定,门外便传来了陈长寿的应和声。
叫了陈长寿进来,荣王马上吩咐陈长寿将自己决定更换踏雪居里奴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荣王的话,陈长寿先是皱了皱眉,末了却还是点头应下。
看到陈长寿领命而去,刚刚弯下腰身想要靠在椅背上歇口气的荣王却又忽然坐直了身子,脸庞上的神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扬声喊了陈长寿回来。
陈长寿折返回来,荣王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无奈说道,“这件事情先不急。”
“是。”虽然不知道荣王为什么改变了主意,陈长寿却是马上遵命,重新退了出去。
看到陈长寿退了出去,荣王看了一眼表情淡然的月姨娘,又望向微有不解的聂昭阳,轻声解释道,“平日里锦姨娘掌管着府中大小事宜,下面那些奴才向来都是听命的份,可是如今派个管事过去就想要一下子换掉那里的奴才,恐怕不容易。今天已经晚了,还是明日爹爹亲自过去一趟再说吧。”
“嗯。”聂昭阳点了点头。她心里的目的已经达成,自然要对荣王的想法表示理解和认同,而且只要荣王已经拿定主意要换下踏雪居里的那些所谓刁奴,那么早一会儿晚一会儿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