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千万息怒,这件事情和妾身并无关系。对于弟弟在外行事,妾身一概并不知情啊。”锦姨娘吸了口气,咬住嘴唇微微欠身前倾,神色恳切又可怜的望向荣王,心里却在不住的暗骂着自己娘家弟弟实在叫人不省心,上次进府相见她明明已经交代了务必将这件事情办妥,可是一转脸的功夫竟然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事情已经闹到了刑部衙门,你居然还在妄想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你以为刑部一干人等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以为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要是身后没有后台撑腰,那张云青凭什么这么硬气?”往昔只要看到锦姨娘摆出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荣王早就熄了火气,可是这一次的事情却实在是不同以往。
锦姨娘的娘家弟弟张云青仗着锦姨娘在荣王府中正当宠,平日行事多有些张扬,之前也曾多多少少的仗着荣王府之势在外同人强买强卖,不过因为并未闹出太大的事端,所以荣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那张云青却是不长眼的撞到了枪口上。
因为荣王妻弟的身份,所以但凡帝都之中的大片良田,铺子门面,奴才丫头,珍奇古董等等之物,张云青都能够找到门路,用比寻常百姓低很多的价格购置下来,然后再找到合适的机会高价倒卖出去,从中赚取大笔的差价。自从锦姨娘的娘家父亲去世之后,张云青便一直以此为生,也算过得逍遥自在。
如今这一次的风波,便是因为张云青手中握有的一大片良田而起。这一大片的田地被人先后看中,不知道张云青是不是最近手头发紧,竟然大着胆子将这一大片的良田前后两次卖了两户人家。那后来的买家付了银钱却拿不到田地的相关契书,自然不肯罢休,本来这件事情就是张云青理亏,可是张云青却不说退还买家银钱,而是同那买家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结果竟然当街将人打到重伤。
那买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时头脑发热,浑然忘记了张云青乃是荣王妻弟的事实,一纸诉状便将张云青告上了衙门。
说来也巧,这伤人之案本来应归帝都府衙受理,可是偏巧那天张云青当街行凶的时候被专门监察各路官员的督察院御史刘炳文碰到。御史之职本来就是专司弹劾,再加上那刘炳文性格秉正,看到张云青仗着荣王府之威鱼肉乡里,明明理亏却还行凶打人,一气之下便帮着那买下田地的伤者将状告张云青的诉状呈送到了刑部之中,留下状书的时候,刘炳文还放下话说如果刑部不能秉公办事的话,那他就将今日之事写成折子送到圣驾之前。
于是王尚书一面审案保证必定秉公办事,一面暗中将状书和消息送到了荣王耳中。如果不是因为荣王和刑部尚书王大人略有些交情,而那王尚书也存心想要卖一个人情给荣王的话,如今这件事情只怕真的是已经被刘炳文给闹到御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