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见聂昭阳明明双颊涨的通红却仍是故作镇定的摆出一副小赖皮模样,孙若愚忍不住再度笑出声来。
注视着聂昭阳在自己笑声中越来越涨红的双颊,孙若愚只觉得心头无比愉悦。
为了能够再听一遍孙若愚的亲口承诺,聂昭阳忍着双颊如同火烧的灼热,死命的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几乎就要恼羞成怒的冲动。
终于,眼看着聂昭阳嘟嘴瞪眼几乎到了将一双纤细柳眉倒竖起来的地步,孙若愚知道这是快要绷不住而对自己发怒的前兆,赶紧见好就收的停下笑声,眼神温柔的望着聂昭阳温声说道,“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再一次清楚的听到孙若愚口中说出坚如磐石的承诺,聂昭阳竟然觉得鼻梁一酸,眼眶之中似有温热的湿润就要流淌而出。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孙若愚皱了皱眉,腾出一只手去探上聂昭阳的眼角,将那眼角一点湿润轻轻擦拭。
“我……”
聂昭阳的情绪一时间激动到了无法连贯说话的地步,只说了一个字便哽咽着无法成语,只能微垂着眼帘,任由孙若愚的手指温柔摩挲在自己的眼角额侧。
“别急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看出聂昭阳心中的着急,孙若愚温柔的捧着她的脸颊,轻声安抚道。
聂昭阳索性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口气,终于将几乎崩溃的情绪稳定下来。
半晌静默之后,孙若愚看到聂昭阳吸了吸鼻子,然后慢慢的抬起了眼帘。
聂昭阳表情淡然的望着孙若愚,一双本就明亮的眼睛因为刚才泪水的冲洗而越发显得晶莹透亮,浓密的黑睫微带湿润盈盈挺翘。
知道聂昭阳必是有话要说,于是孙若愚便温和的笑着,等待着。
聂昭阳望着静静等待自己的孙若愚,抿了抿唇,郑重而平静的开了口,“你我出身虽不至于天差地别却是着实委屈了你的,如今能得你之怜惜已是我一生之幸,却不敢盼你终身不变。如今只求你尊我重我,倘若日后另有所爱,必不瞒我。如此,于我而言,便是今生足矣。”
听到聂昭阳的话,孙若愚脸上微笑着的神情已是微微凝滞,虽是早就知道眼前这看似娇弱的少女心智坚韧非同一般,却不料今日定情之时竟然也会说出这般与众不同的话来。
这言下之意竟是要求着他倘若日后另有所爱便要放了她吗?
孙若愚唇角犹带着一丝未尽笑意,心口却像是被人重重一锤击中,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愕然望向聂昭阳。
“你说,可能应了我?”
聂昭阳自然看出来孙若愚眼神之中的震惊,却是不肯相让分毫,一双泪水清洗过后格外透亮的眼睛定定的凝望着孙若愚,语气郑重的问道。
孙若愚之前给出的承诺并非不动人,可是作为一个重活一辈子的人来说,聂昭阳比起前世少了几分懦弱和退让,却多了几分坚持和执拗。
事到如今,在目睹了荣王和月姨娘的一系列情感变化之后,在经历了荣王一颗忠心耿耿为皇上办事之后,聂昭阳对于荣王为求一胜便不顾府中女眷家人死活而深深心寒的抵触情绪已经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渐渐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