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棺材还没有钉死,只是用盖子盖好,要等到出殡的前一天下午,取出冰冻机后,进行观颜后,才会钉死棺材,准备第二天一早出殡。
张想一进门,就被宝山给了一条,一人多长的孝布手巾,而苗苗的手巾只有一尺长,是用来戴手上的,因为苗苗不姓张。
“想,回来正好,张烨要去烧叔公的衣服,你去帮忙照看一下!”
张雯接过苗苗,看女儿迷迷糊糊的,这会怕是要睡觉了。老人过世后,他的衣服和行李会由直系后人,送到空旷处烧掉。
张想应了一声,去找张烨,却看见姑妈秀英和四婶,正在清理六叔公的遗物。
“姑妈,快点,有啥好翻的?”
张烨等的都不耐烦,天色不早了,速度在不快点,都赶不上晚上的开饭!
“喲,这兜里还有两百多块钱了,都交给妈吧!”
秀英看着在父亲衣兜里,翻出来的这点。总有一股错觉,她怎么看都感觉是,上次回家暗中塞给老爸的钱,一定是他还没舍得花。
想到如今父亲不在了,钱还留着,眼泪就突突的滚下来。“子欲孝,亲不在”,父亲的丧事完毕后,一定要把母亲接回家赡养。
张烨本来火急火燎的,催着快点清理,这会儿见姑妈,哭的伤心,也安静了下来。再想着爷爷到死都惦记着自己,鼻子发酸,他可不像小曼那样,嚎嚎大哭,只是别过脸去,暗暗抹着眼泪。
“孩他姑,不要伤心,爸的东西早点理出来,今天晚饭前,这些东西都要烧掉,太晚了不好!”
四婶子很瘦,个子也很高,她原来也是学校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一直也不大好,脸色总是很苍白!
张想看着屋里气氛凄惨惨的,心里也不好受,只是默默的,把她们清理后的衣服和行李,找了几个箩筐装好。
张烨和和张想都不会挑箩筐,好在都是些衣服,枕头之类的东西不重。张想力气又大,箩筐对他来说,轻若无物。
张烨可就有些麻烦了,那箩筐老不听话。不是前面一个砸住脚,就是后来一个碰住他的腿,弄的他顾前不顾后,有些狼狈!
“我看见有人挑箩筐,都是用两个手把绳子拉住,你也试试?”
张想看张烨那模样,估计是第一次挑箩筐,好心的提醒了一声。张烨点点头,抓住箩筐上面四根绳子,虽然感觉重了一下,但稳当多了。
他们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把四周的野草清了一下,然后堆起的衣服行李。火很快就烧了起来,熊熊的火焰,映红了两个人的脸。
“想子哥,你说我爷爷的丧事,规矩真多!我看了一下午,头都要晕了,道士把日子定了,十月二十三坐夜,二十四出葬!”
张烨一下午都守着爷爷,从穿寿衣到进财,琐碎的让人无语,这个时候,只有他和张想,这让他忍不住抱怨起来。
“呵呵,人的一生,出生的时候热闹一次,再就是过世的时候,说是面子也好,是缅怀先人也好,也就是图个心安!”
“农村人,很多时候不善于表达对父母的感激和爱,只有借着这个时候,热闹一回,才决得对的起死去的亲人!其实珍惜当下,有空常回家看看就好!”
张想笑笑,越是规矩多,也是越表示对逝去亲人的尊重,但是人都死了,这些不过是糊活人的眼睛。让活着的人,在午夜梦醒的时候,能在安心的睡下。
张想一边说着,手里拿着一只木棍,把燃烧的衣服拨动一下,让它烧得更快。火光中,一个怪异的东西,吸引了张想的注意力,他看准那东西,木棍一动,把它拨出了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