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的赶了几天路,几人都累得不行,还好再有一天就可进入浔阳境内了,原本随处可见的流民到了这里也逐渐减少。
这并不奇怪,匈奴围困浔阳这么些时日,该跑的早就远离浔阳了,越是后面,流民只会越少。
沈易佳几人停下来简单的用了几口干粮,正准备继续上路。
前方突然涌来十几个流民,他们正追着一个小孩喊打喊杀。
几息时间那小孩便跑到了他们跟前。
沈易佳这时才发现这孩童的眸子竟然是湖蓝色的,像是两颗蓝宝石那般好看极了。
只是那脸上青青紫紫,身上的衣服脏污不堪,还有不少血迹干涸之后留下的暗沉印子。一看就是被人打得不清。
那孩子见沈易佳看他的目光并无不喜,反而一脸惊艳,突然脚下一拐似没站稳那般扑倒在沈易佳脚边。
“救,救我。”他抬起头双眼朦胧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易佳。
沈易佳惊,这眼睛蒙上水雾更好看了。
“打死他,打死他……”流民们一窝蜂就到了他们面前,拿木棍的,拿石头的,纷纷嚷嚷着要打死眼前这孩子。
可碍于一旁的团子又不敢靠近。
人群中不知是谁丢出一块石头往那孩子头上砸去,沈易佳下意识伸出脚将那石头踢了回去。
这一踢可不得了,流民们以为沈易佳跟孩童是一伙的,举着家伙就要动手。
幺鸡和墨鸢忙上前将沈易佳护在身后。
人群一老者突然站出来拦下了流民,红着眼看着沈易佳三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们还是不是大夏人了,既然护这胡人的崽子。”
“胡人?”沈易佳眨了眨眼问幺鸡。
幺鸡:“胡人便是匈奴人。”
他们总是匈奴人匈奴人的说,沈易佳还是第一次听到胡人这个叫法。
一听这小孩是匈奴人,沈易佳小脸也黑了下来,要不是这些匈奴人吃饱了撑的,她现在还和她的美相公在下沟村过着平静的日子呢。
哪里会分开这般久?
“我不是。”那小孩扯着嗓子喊,一开口就是流利的中原话。
人群静了一瞬,那小孩才继续红着眼抽抽噎噎道:“我娘是大夏人,是被匈奴人抢去的,后来我娘才有了我。”
说到匈奴人的时候,他的小脸满是愤恨,一点也不比这些流民说起匈奴人时的恨意少。
他用脏兮兮的小手抹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的道:“他们欺负我娘,还打我,说我和我娘都是他们的奴隶,不是匈奴人。
我娘告诉我,她是大夏人,我是她生的,我也是大夏的子民。
我娘死了,我好不容易逃回大夏,可是为什么你们又说我不是大夏人,那我到底是谁?”
说完孩童已经泣不成声。
匈奴人掳大夏的女子回去这事在浔阳附近并不少见,流民中甚至就有女儿或者姊妹被匈奴人抢走的。
孩童的这一通哭诉,顿时引起了这些流民们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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