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听听那姓齐的家伙在干什么,他若当真敢胡作非为,玷人清白,我决不饶他。”
功力到处,耳中只听得姓齐的客房前敲门之声,竟是那薛洋的声音低低的道:“齐二哥,开门,是我!”
那姓齐的冷笑道:“你来做甚么,你不是和这贱货说,要跟我绝交了么?”薛洋陪笑道:“哥哥说哪里话来,小弟不这样说,这小娘皮能乖乖听话么?我已用迷春药酒把她弄晕了,现下就交给哥哥啦。小弟在你房间相候,哥哥快去风流快活吧。不瞒哥哥,这位可是京城丽春院中有名的红倌人,听说京城里的那些王公大臣,公子哥儿。都爱翻她的牌子!”
那姓齐的闻言大喜,呀的一声,已打开房门,笑道:“好三弟,快快请进,如此一个标致娘们也肯割爱相送,做哥哥的总算遂了心愿啦!贤弟这份隆情厚意,做哥哥的来日定当补报!”
薛洋笑道:“哥哥说哪里话来?只是一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窑儿姐罢了,怎及你我兄弟结义之情?哥哥虽是怜香惜玉之人,待会儿也不必客气。嘿嘿。这贱人吃了春药,又把哥哥当作小弟,定会加倍逞娇献媚,全凭哥哥施展风流解数!横竖把这贱人玩得腻了,再卖回窑子里继续做粉头,少不得再赚些银子使使。”
二人同时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淫秽之意。
秦川听到这里,登时怒不可遏,当即一跃而起。推开房门,见黄宝正坐在栏杆旁打着盹,似欲睡去。他又悄没声的返回自己房中,从包中取出青锋剑。寻思:“如此丧行败德的禽兽,不如一剑杀了,免得再为祸人间!”
当下一个箭步窜到薛洋的客房之外,却见板门半掩。漆黑一团,房中却传出兵刃撞击之声,乒乒乓乓。忽听得“噗”的一声轻响,一声粗豪的冷笑:“该死的淫贼,今日终于恶贯满盈,却也便宜了你!”
秦川一惊,自然而然的侧身闪避,迅捷无伦的退在一侧廊角柱后。探头望时,灯光下只见房门已开,一条黑衣大汉大踏步走了出来,右手执着一柄长剑,左肩负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却是那陆秋娘。只见那大汉腰间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物事,赫然便是那齐姓淫贼的人头。
那大汉快步跨过天井,魁伟长大的身子竟尔捷若狸猫一般,倏地跃到对面的一间客房外,秦川瞧得清楚,正是那姓齐汉子的房间,此刻在里面的应是薛洋。
那大汉猛一抬腿,砰的一声响,踢开房门,冲了进去。但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密如联珠般的兵刃撞击之声响起,显然已和薛洋动上了手,忽地灯火熄灭,室中漆黑一团。
便在这时,另一房间的那名使双钩汉子闻声跳了出来,叫道:“老三,怎么回事?”薛洋在屋内尖声惨呼:“大哥快来救我,二哥的头被人砍了去啦!”使双钩的汉子大惊,一抡双钩,喝道:“哪里来的狗贼,快快出来受死!”
猛听呼的一声大响,一个人影从屋内飞出,砰的一声,摔跌在天井之中,滚了两滚,嘴里呻吟不止,正是薛洋。
使双钩汉子一惊之下,双钩一错,立个门户,颤声叫道:“在下花勇,尊驾何不报上名来,也好决一雌雄!”他对着房门呼叫,却不敢闯入。
蓦地屋内白光闪动,一柄长剑破空飞出,径自刺向他胸口。使双钩汉子急忙挥钩横架,钩剑相撞,铛的一声响,火星四溅。只见一条黑衣大汉窜出门外,背后仍自负着陆秋娘,双足一登,身子弹起,轻飘飘的掠上屋顶,嘿嘿冷笑一声,足不点地的飞步而行,一阵风般远远去了。
使双钩汉子双足一点,纵身跳上屋顶,拔步欲追,斗然间呼的一声,迎面一物飞来,他急忙侧身闪避,黑夜中忽见那物圆滚滚的,擦身而过,鼻中闻到一股腥味,他倏觉不妙,当即如箭离弦般扑向那圆物,人在半空探身长臂,将那物抓住,借势翻了个筋斗,双脚尚未着地,便即“啊呀”大叫一声,险些晕去。
灯光之下瞧得分明,那圆圆的物事正是自己把弟的项上头颅!
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双手紧紧捧着人头,心中大恸,嘶声而叫:“二弟,二弟,你,你死得好惨!”
薛洋在天井中挣扎着爬起身来,一步步挨到使双钩汉子身前,叫道:“大哥,我胸口被那狗贼刺了一剑,幸亏有宝衣护身!不过,他也中了我的‘玫瑰香露’之毒,没有解药,料来也挨不了三日。只不知这个歹毒的狗贼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追杀咱们?难道是为了这个姓陆的烟花女子?”
使双钩汉子摇了摇头,悲不自禁,哽咽道:“老三,你还不明白么,这些日子是谁把我们‘鲁东三蝶’逼得走投无路,东躲西藏?”
薛洋捂着肚子,浑身发抖,颤声道:“你说是……是大风堡的‘拼命秦二郎’秦海!”使双钩汉子悻悻的道:“不错,正是那个煞星。皇天在上,我‘妙手粉蝶’花勇若不能为二弟报仇,手刃秦海,誓不为人!”
这时客栈中客人、店伙皆已惊醒,不少人从门缝窗口中向外偷望,但见是江湖豪客争斗凶杀之事,哪个敢来出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