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尽快赶往洛阳总舵。
秦洋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你只管去吧,家中之事,不必挂怀。”顿了一顿,又道:“前些时日我和少林、武当等派互通书信,灵渡方丈和松纹掌教都已回信答应联手共抗天道盟。一有消息,便即派遣高手。三家同时动手。只是我们尚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你已先行率领百戏帮和丐帮击败了莫非邪、丛铁干等一干高手,大挫天道盟锐气。功劳着实不小!只不过,如今群贼销声匿迹。看似收敛不少,实则韬光养晦,伺机而动,决计不可小觑。川弟,敌暗我明,你又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日后行走江湖。务须处处小心!”
秦川不住点头,说道:“大哥的教诲,小弟记住啦!”
秦洋凝视着秦川稚气尚存的脸,轻轻拍着他肩膀。喟然道:“难为你年纪轻轻,便做了百戏帮和丐帮之主,更成为武林中对抗魔道的第一人,任重道远,众望所归。却不知是福是祸?川弟,千万保重!”
秦川知大哥爱惜自己,胸中感到一阵暖意,当下伸伸舌头,扮个鬼脸。挺胸道:“小弟硬朗着呢,大哥不必担心!”
秦洋笑了一笑,不再言语。
秦川又将秦海委托自己照顾陆秋娘之事说了,见秦洋眉头深锁,神色郑重,便陪着小心道:“看来妈不怎么喜欢陆姑娘。要不,我还是先把她带走吧?”
秦洋横了秦川一眼,责道:“你这家伙鬼心眼倒也不小!真以为我懵懵懂懂啊,你大嫂早把此事说给我听啦!”
秦川道:“那大哥以为如何?”
秦洋微微摇头,缓缓道:“妈的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姓陆的女子!你二哥这次实在太胡闹啦!”他见秦川脸现忧色,双目盯着他脸,道:“你放心的去吧,我会让你大嫂好生照顾陆姑娘,一切须等到你二哥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秦川别了秦洋,悄悄地来到秦宾王和顾一羽闭关静养的石室中,见二人正自静坐用功,双目紧闭,均已入定。他向父亲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跟着胡一图走到外室,低声向他辞行。
胡一图把两个药瓶交到他手中,说了用法,又笑眯眯的道:“秦川,令尊和老叫花子疗伤很顺利,外面有大风堡、丐帮、铁叉寨、唐门众多高手保护,你不必担心,只管放心去跟沐长风拼命吧!”
说到这里,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待此间事了,胡某也要找姓沐的算账去!没想到风云突变,这么多武林门派遭殃!”
秦川又向丐帮护法长老邵郭二老、铁叉寨寨主邓不凡、唐门少主唐剑等群豪道别。此去主要是主持百戏帮大会,庆典之前,丐帮、铁叉寨、唐门中人均不便参与,是以只有丘大伦、腾庆法等寥寥数人陪同,以便联络。
他又向陆秋娘面辞。陆秋娘神色如常,淡淡一笑,道:“四公子,我所以将自己的身世对伯母坦然相告,便是不愿和堡中各位有所误会。六年前,家父原是山西洪洞县的县令,获罪于朝延,全家男丁被斩,女眷流放于边塞。不料中途被劫,贱妾被一伙强人掳了去,五年来被人当做货物一般,辗转易手,最终被人高价卖到京城,沦落到妓院之中,成了一名人尽可夫的妓女。”
秦川望着陆秋娘,细思她遭遇,从一位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官宦千金沦落成一名倚门卖笑、送旧迎新的烟花女子,六年来遭遇之悲惨,实是不堪想象。但见她神色漠然,娓娓道来,似乎所说的是另一人的际遇,与她自己没半点干系,不由得心头一凛,颇觉不安。
陆秋娘淡淡一笑,道:“秦四公子,你不必担心。一个人总是要努力活下去的。六年来我又何尝不想遇到一个好人,把我从火坑中救出来?只可惜我越是出名,那些京城里的王孙公子、富商大贾越是不敢赎我。那日我在京城,遇见了‘玉面花蝶’薛千洋,轻易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便舍却京中一切,跟他连夜从后门悄悄离开。”
秦川想起“鲁东三蝶”的种种恶迹,心想:“幸亏三蝶皆已伏诛,遭了报应。当日二哥和我若不出手,这陆姑娘只道遇到好男人,终身有托,到头来不免又自空欢喜一场!”言念及此,对陆秋娘更多了三分同情之心。
陆秋娘续道:“后来之事,你都知道啦!那一夜我被薛千洋灌了迷春药酒,险些被姓齐的恶贼所乘。是你二哥出手杀了那淫贼,救下了我。对你二哥这等侠义之士,我是相见恨晚,只恨老天爷作弄人,为何不让我六年前便认识他?跟你说实话,这辈子,我总算见到一个真的好人,真的好男人啦!”说到这里,她眼中不由得潸然泪下。
“但我能遇着秦二哥,此次离开京城,我陆秋娘已经不亏了,纵是立时死去,亦已无憾!”
“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侠义大风堡的二少爷。‘拼命二郎’是江湖上万人景仰的英雄好汉。我不怪伯母,不怪你秦家任何一人。你们家里都是好人,都是正经人。我却是个下贱之人……但若是就此知难而退,现下离去,未免有负你二哥爱护之意!也罢,我便在府上等他回转,跟他当面说清楚,然后再离去。”
秦川默然,心想若元福之言不虚,二哥这次极有可能又中了剧毒,吉凶未卜。这一点却是万万不能告诉陆秋娘,以免她再忧急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