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弱。
想到这里,他心中登时省悟:“这二人定是死于峨眉派老一辈的高人手中!庄、闻、张三女绝无此等深厚功力!”又见那两具尸体俱是黑衣劲装,左臂外侧绣着一朵小小的“蝴蝶兰”花朵。这个记号却不陌生,正是“天道盟”属下的标记。
秦川走了回来,将所见说了,叹道:“这两个都是天道盟的手下!而且都是死于峨眉派前辈的刀下!”易婉玉把雨伞移往秦川头顶。替他遮挡风雨,问道:“为何这么说?”秦川又把项挺所教的常识及自己的推断说了。
易婉玉侧头一想,道:“中原武林中以刀法出名的原也不少,比如泰州的‘五虎断门刀’,淮北快刀门的‘朱家刀法’,长沙贺家的‘回雁刀’等,你何以偏偏认定是峨眉派的人干的?”
秦川沉吟道:“中原各派刀法虽然不少。但就品种而言,无法是单刀、双刀、朴刀、鬼头刀、大砍刀、柳叶刀、雁翎刀。你且说说,哪一种刀能同时将两个人头一招砍下,跟切豆腐一般。但又不至于砍得面目全非?”易婉瞧了他一眼,道:“那自然是又薄又利的柳叶刀啦?”秦川点点头,叹道:“不错!当今武林之中,只有峨眉派的‘弯刀’,其实便是一种柳叶刀。才能做到这一点!”
易婉玉秀眉微蹙,道:“我在大风堡后山之时。也曾和兰姐切磋过武功。她的弯月双刀的确是门路精奇。奥妙无双,倒是很接近你说的柳叶刀。川哥哥,你该不会怀疑是兰姐所杀的这二人吧?”
秦川笑了笑,道:“兰妹虽得了她师父真传。但她膂力不强,决计不可能使出这般石破天惊的‘金顶佛光’这一招。须知一个人的头骨甚是坚硬,以一口又薄又利的柳叶刀将之砍成两片。非数十年之功力且内外功俱臻上乘之人所不能为也!”
易婉玉睁大了俏眼,惊道:“难道是白眉师太她老人家亲自驾临中原来啦?峨眉派门人不多,个个俱是一流高手,其中功力最高的自然是这位掌门人了!”
秦川摇头道:“白眉师太年高德劭。慈悲为怀。如果她老人家来中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易婉玉叹道:“师太该有七十多岁高龄了吧?从川西不辞劳苦前来中原,有好几千里行程呢,当真难得之极!”
秦川正待点头称是,忽地心念一动,摇头道:“不对!”易婉玉望着他脸,也即眼睛一亮,点头道:“不错!”两人相视一笑。秦川问道:“怎么不错了?”
易婉玉道:“既然你说白眉师太慈悲为怀,菩萨心肠,又怎会一刀将人劈死,而且一出手还是两条人命?纵然是罪孽深重的十恶不赦之辈,师太也最多把他们打个残废便是,何以竟会来个刀劈二贼?”秦川一呆,作声不得。
二人猜来猜去,唯一头绪便是峨眉派中另有高手,若非白眉师太,也就只有她的师妹,亦即昔年武林第一美女“眉月仙子”了。
秦川想起眉月师太当日在泰山边院镇深夜传讯之事,心中甚是感激,道:“这位师太也是侠义中人。倘若是她老人家出手,这二人必有取死之道!”
易婉玉曾听秦川谈及眉月师太与沐长风父女的渊源,点一点头,叹道:“眉月仙子一生为情所困,也是命苦之人。若是她曾来过此地,想必这一带定然发生过甚么惊人之事。而且,这些事情还跟天道盟有关联!”
秦川微一沉吟,蓦地纵身跃起,从半空中挥剑直劈下来,嗤的一声,剑锋闪处,擦的一声轻响,已将一根碗口粗细的桑树枝一剑砍断。那树枝登时砰的一下,重重落在地上,激得林中积水四溅,声势惊人。
秦川这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以长剑而使出刀法,委实有石破天惊的气势。易婉玉在旁拍手叫道:“好一招‘金顶佛光’!”
秦川飘身落在她身旁,还剑入鞘,摇了摇头,叹道:“只是形似而已,威力远远不够。倘若换成柳叶刀,或许会更好些,但终究不及斩杀这二人的高手!”
易婉玉嫣然微笑,说道:“川哥哥,你又不会刀法口诀,却能悟出这等招数,已算得上是武学奇才啦!”顿了一顿,笑道:“这二人竟能碰到眉月师太这等顶尖高手,当真是前世不修,也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秦川一时猜测不出究竟发生了何事,竟令眉月师太刀劈二人,和易婉玉一商量,决计先从桑林返回官道,又即冒雨赶路。
一个时辰之后,来到芒山镇,二人即在一家小客店中投宿。
睡到中夜,客房屋顶的瓦片喀喀轻响了一声。是时大雨已停歇,寂寂深夜中这一丝声息微微传来,旁人浑然不觉,秦川却已立时惊醒。随即鼻管中闻到一缕淡淡的甜香,顿觉全身暖洋洋的,宛若腾云驾雾一般,快美异常,飘飘欲仙。
他心神一荡,便即惊觉不妙,急忙闭气凝息,暗暗冷笑:“想不到在这小镇客栈之中,竟会有人深更半夜暗施迷香,做出这等下三烂的卑鄙行径。哼,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人?”
当下运起“静听八方术”,只听得隔壁房中的易婉玉兀自呼吸舒缓,显然香梦沉酣,并未受袭。他不觉心中一动:“是了,就寝之前我见玉妹这间客房潮湿得厉害,又有较重的霉味儿,便提出和她调换房间。现下看来,那屋外的贼子本来是想迷倒玉妹的!”
他暗中从床头取了百戏帮的碧灵丹,吞入肚中,佯装闻了迷香后晕去,动也不动。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得剥啄有声,随即房门轻轻“呀”的一声,脚步轻响,一个人蹑手蹑脚的摸了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