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有人引他们入门。而且阮寄真时常会与二人对练一番,教会他们如何反应。
但是这次阮寄真下山亦是有所得,剑路之中又有了新的方向。于两个师弟而言,又是一番挑战。
段北秋从第二十式学到第二十二式,用的时间已经不算慢了。可大概是有些紧张,暴露出了原本就存在的下盘不稳的大问题。被师兄一个绕身,困住了腰腿。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剑入地上三寸,一个旋身脱开了控制。
就在他摆出了姿势,准备接下师兄下一招时,阮寄真却停下了手。
“师兄?”段北秋有点小紧张,还以为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阮寄真对他弯了弯嘴角,夸赞道:“这一式‘云荡松间月’用的不错。”
“真,真的么!”段北秋兴奋地脸都红了,“这招是小树教我的!”
阮寄真朝三师弟看去,“哦?你教的?”
花辞树原本黝黑的脸蛋,此时都能看到明显的羞意,抖着声音,结结巴巴地说:“上次师兄说,这一招是最不拘泥于形态的。只要能脱身,怎么用都好。所以就和小秋说了。没想到,我,他……会这么用。”
阮寄真对他招招手,“你来,用你的方式演示一次给我看。”
“是!师兄!”
花辞树抓起自己的剑,冲师兄行了一个讨教的礼节。他原以为师兄会和刚才一样,困住自己的腰腿。想不到阮寄真直接冲着自己握剑的手去了。电光火石之间,花辞树跃身而起,剑尖划过师兄的守心,发出一声轻鸣。
借着这一力道,花辞树整个人几乎是倒立在阮寄真的剑上。靠着那一点,真如一缕清云戏弄着松间明月。
在一旁懒洋洋观战的谭摇光,此时惊得嘴里的梨都掉了。
阮寄真收起剑,脸上的笑意轻松而明显,“这便是你的路数了?”
在大师兄的威压之下,剑术果然能在一夜之间突飞猛涨。花辞树也没想到自己竟能用出这样一个招式。整个人有点呆懵,连话都忘答了。
云极首徒走过去,曲起敲了敲两个师弟的脑袋,“不要妄自菲薄,这几个月你们练得都很不错。师父知道了,必然心中安慰。”
段北秋花辞树彼此对视一眼,极是喜悦地高呼了几声。“云荡松间月”这一招实在是太难。他们学了好久都不能达到师兄所说的“在意不在形”。现在能得到师兄这样的夸奖实在是太令人激动了。
“别得意忘形,还不曾考你们下一招。”阮寄真亦是笑,拉过两个人来,“也不必一个一个上了,二人一起。不许用前十式,只许从十一式开始。”
“是!”
得了师兄肯定的两个师弟此时信心大增,拿出了平日里恶作剧时才有的独特默契,与大师兄对起剑招来。
正是应了那一句“在意不在形”。哪怕他们用的每一招式都有着一样的名字,但是最终展现出来的剑路、剑意都不一样。
段北秋和花辞树的年纪还没有到,并没有像他们的师兄那样形成自己的剑风。但此时已经是初见端倪,颇有各自的风采。
对招之人浑然不觉,但是旁观的人已经是看不过来。谭摇光之前一直对云踪剑法没什么概念,此时被三种不同的剑意所逼迫,只觉胸口澎湃。幸好离得远一些,若是站近一点,必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法。”
不知何时,叶世则也随着方无应一起走到了这剑台之上。见此等之情状,他不免感叹。谭摇光见到他来,无比激动,“比之你家逐一如何?对了,不妨你们对战一场吧?”
叶世则侧开身子,示意不妥,“之前已得寄真指教,现在……”
“哪会怎么样?这剑法就是要越切磋才越有领悟,”方无应道,“逐一剑法的精妙之处亦是别人学不来的。而我这两个小徒儿自小在山庄长大还不曾见过山外世界。必要让他们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才好。”
说罢,他招来大弟子,“寄真,来,再与叶少主打一场。”
阮寄真一个错步,制服住了两个师弟,淡定地说了一声“好。”谭摇光高兴不停鼓掌,喊道:“我方才见了那一招‘云荡松间月’极有玄妙,小秋与小树用起来竟是完全不同。世则你等会儿务必要困住寄真,叫他也用上这一招!必是精彩无比!”
叶世则被他说的眼睛一亮,心中也起了兴味,朝着阮寄真一抬手,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