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酒水洒落想必也不是故意,本是小事却未能解决,让诸位娘娘们操心了。”
叶锦华和惜妃皆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是巡检司胡家四小姐?”叶锦华觉得她的性子很适合作为当家主母。软和却又不懦弱,端庄又能审时度势。
“是,小女正是胡四,字秀丽。”胡秀丽有些受宠若惊的低头回答。
叶锦华浅笑着将一方帕子赐下去,道:“这是本宫最喜的一方丝帕,今日你倒是合了本宫的眼缘,别无他意,只是喜欢你而送这帕子。”
“谢瑾妃娘娘赏。”胡秀丽接过帕子,便立在一旁。
钱满湘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想必是没有捡到便宜反而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孙如意依旧傲然的抬高脖子,一副我没有做过就是不会做的骄傲状。
富亲王妃有些伤脑筋的揉了揉眉心,叹气道:“本就是小女儿家的说说闹闹,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闹开了大家面子都不好看。钱二和孙六是时候该好好收收性子,事后我会与你们的母亲说道,近一个月好好待在家里做做女红吧。”
“是!”孙如意瘪了瘪嘴。钱满湘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挥退了三人,众人提及谈论着,雪德妃率先开口:“小女儿家的争风吃醋就是这般。钱家二丫头未免太笨了些。什么都没有抓住就想要栽赃!”
惜妃掩唇浅笑,“钱满湘是笨了些,孙如意倒也不聪明,是个直性子。不过到底也还算明事理。”
富亲王妃画龙点睛道:“要我说还是胡六小姐最为沉稳,性子也好。可惜了只是巡检司的千金,品级有些略低。不过到底是低娶高嫁,若是婆家比自己还显赫也管不住!”
叶锦华暗暗点头。这胡秀丽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雪德妃在一旁调侃道:“王妃是个明白人。这么说郡主可要往上嫁,哎哟,这可不好嫁呢!”
“臣妇明白,心里也有了点谱。”富亲王妃讳莫如深的回答。
可是,春亦宴结束却没有传来湘南郡主要与谁定亲的事情。反而是宴会结束后叶锦华向叶陈氏提及了胡六小姐胡秀丽,叶陈氏自己后来又参加了几次小聚会相看了胡秀丽,觉得这孩子不错。替叶锦白向胡家提亲,很快订下半年后的大婚婚期。如今叶陈氏更加忙碌的为叶锦白准备大婚物件。
难兄难弟的羌无尘也被定亲了。女方可巧,也是那日春亦宴闹起来当事人之一,孙四小姐孙如意。究其原因是因为孙父的上级吏部尚书快要告老还乡,孙父的晋升指令不日就会下达。水涨船高的,孙如意的身价也提高了数倍。威远侯羌无尘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有利的岳家,于是顺理成章的定亲,大婚的婚期却是明年初春。
后宫里也算是风平浪静。
叶馨和席玉走了近些,也不知道席玉给她出了什么主意,竟然让静皇贵妃乖乖的将三皇子端平送了回来。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叶锦华却一直都心神不宁,毕竟那日裕亲王的突然出现就征兆着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暗暗酝酿着以待某一天突然爆发!
栖华阁。
今日迎来一脸疲惫的永熙帝,他皱着眉一脸倦意。叶锦华唇角带着笑迎上前去,将他外面披着的袍子挂在一边,牵着他坐下,递上一杯热腾腾的清茶,配上一些新鲜的橄榄蜜饯。
“皇上喝些热茶润润喉。”
柔声细语的说道。
“朕没有想到赵家真的就是一棵参天大树,把上面的枝叶拔掉,泥土深处却埋着无数盘根错节的根蔓。实在是无从下手!”永熙帝感叹了一句,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眉宇间的忧愁没有散去。
“而且,最重要是永涟竟然失踪了。朕派了三十个暗卫日夜轮班盯着裕亲王府,可以说是飞不出一只蚊子。而他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永熙帝挫败的将茶盏重重扔下,翻腾的水面溅起无数水珠落在桌上混杂着些许绿色的残叶。
叶锦华默默低头,没有说话。
“朕这一阵子很烦,不知道该对谁倾诉。若是告诉席婕妤,恐怕她又是一大堆计策谋略,还不一定是完整的。若是告诉无忧,朕担心她忧愁。告诉其他人,估计都是想自己的家族汇报情况。想来想去,朕也只能在你这里倾诉……”
永熙帝自言自语的说道,“锦儿,你是朕的解语花。明白什么时候该安慰朕,什么时候该默默的倾听朕发泄的说话。”
“朕明白永涟是什么意思。他在跟朕宣战了,他失踪后赵家军的军符也跟着消失,赵家军已经不隶属于大庸皇朝的军队所属。所以,朕也打算背水一战。可是,永涟似乎没有什么弱点。就连后宫里的太后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不过到底算是亲姑妈,你说若是朕拿太后威胁,他会不会出来……”
“想想也不会。永涟是那么一个骄傲自负却又无情的人。”
“你说朕该怎么办?”
叶锦华听了良久,抬眸看着永熙帝,道:“皇上,这场战争非打不可吗?”
“不是要打,而是必须!朕和永涟兄弟二十多年,彼此面和心不合也该有一个真正的结果了。”永熙帝斩钉截铁的回答。
叶锦华点了点头,双眸一亮,笑着上前按着他的肩膀,道:“既然皇上觉得亲姑妈没什么用,不如试试亲生母亲。臣妾记得宛高氏夫人住在离京都不远的临安城,适逢宛妃的生辰,作为宛妃的‘娘亲’总不会不来吧。”
“说的对。宛妃作为朕的表妹怎么也快到了双十的生辰了,此次当然要隆重的举办!将宛氏一族全部召集到京中,为宛妃庆生。”
永熙帝俊朗的脸上展现出一丝笑意,黝黑如潭水般深沉的眸里闪过一道冷光。帝王本就无情,何况是牵连上权势,看来这一次他的下手绝对不会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