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自被薄老爷子接走,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闻人弒都没被送回来,薄少恒有些担心,可在军队里一时也接触不到外面的信息,他想了想还是搭了便车回了一趟薄家,准备问问薄老爷子。
那天下午,他回了家,家里却空落落的连佣人都不在,他去了薄老爷子的书房找人,却也是空无一人,他转身正准备走,突然发现薄老爷子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文件袋,文件袋上有红笔写的编号,那编号的意思是“机密”,他一时拧了拧眉,有些狐疑,爷爷怎么就把这么机密的文件放在了这里。
他拿起来好奇看了下,却没想到里面的内容令他大为吃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隐藏了闻人弒父母真正死因的文件,他从头到尾看的仔细,不放过一点细节,看完震骇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到国家竟然亲手将闻人弒的父母交到了这个所谓的“傅家家族”手里,任由他们被杀,更荒谬的是这个决定竟然是各委员各军委全票通过的决议,疯了吧!
他只觉得胸腔内有一股熊熊的火苗在滋长燃烧,心中有什么被轰然推翻了。
“去我书房说话吧,营生,你在外面看着!”
外面走廊突然传来了声响,薄少恒眯了眯眼,迅速的将文件按照方才的放好再擦拭掉桌面上的指纹,在书房门被推开的一刻,他躲到了厚实的落地窗帘后面去,脚步轻盈,动作敏捷。
薄老爷子跟几名军委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才坐下,其中一人语气沉重道:“看来我们不能再静观其变了,必须动手了!”
“他们还只是孩子,真的要赶尽杀绝吗?”薄老爷子有些于心不忍。
“个人的牺牲荣辱根本不算什么,这也没办法,他们不死,那么国家定会引来一番动荡,这已经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上头怕也是想舍小顾大所以下了这么一个军令,要怪也只能怪当初我们没预料到傅家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杀掉政府官员跟军界高官,这根本就是在跟国家挑衅。”
“傅家够狠,居然想让人断子绝孙,他们根本就是在跟我们宣战。”
说话的人似乎很愤怒,话语都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怒意。
“傅家看来被我们激怒了,他们有宣战的资本自然敢,哼,放心,这笔帐我们迟早会从傅家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语气阴森刺骨,带着军人浓烈的杀气和煞气。
薄少恒眯眼,脑子飞快的将听到的这些零碎信息整合起来。
“好了,谈正事吧,说说,准备怎么动手?”
“自然要不留痕迹!他们的后代并不在一处,也互不认识,很好办,只要制造天灾*的假象就可以了,我会派人部署好的,至于闻人弒,老薄,这件事要交给你,他是在你军队里的人,需要你亲自来解决!”
薄少恒双拳不自觉的握紧了一寸,他们要杀闻人弒!
“那孩子想回部队继续参加军事演习,完成对他父母的承诺,我会安排人在演习中……实枪误杀的!”
薄老爷子咽喉梗塞,只觉得心头一片沉重。
他从来不知道作为一个磊落的军人居然有一天会因为政治家的阴谋而要把屠刀指向自己的士兵!
薄少恒死咬住了下唇,漆黑狭长的眸子里一片风云涌动。
十六岁的少年第一次接触了政界军界的黑暗,他心中信仰的世界被轰然推倒了。
闻人弒第二天便被送回了部队,他整个人不过几天却瘦弱了一圈,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没有了,变得死气沉沉,唯一没变的就是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依旧透着一股生命的光亮,那是他父亲对他期盼的延续。
薄少恒没跟他说任何事情,也没告知他真相,年少的少年已经在一夕之间长大,他变得成熟而理智,懂得纵观大局去看事情,所以他懂得即使告诉他他有生命危机也无法改变国家要杀他的事实,况且,闻人弒比他还信任这个国家,他说的话他不一定会相信,因为他的父母从小就告诫他作为一个军人为国做出一切贡献都是值得的,他所能做的就是如何在国家手中挽救他的生命。
这是一场在老虎嘴里拔牙的疯狂举动,一个不小心也许就会连累牵扯了整个薄家,但是薄少恒并不觉得怕,只觉得兴奋,仿佛血液里嗜血残忍的因子苏醒了。
演习被提前了两天,薄少恒不知道提前的原因,但是他知道杀闻人弒的计划也被提前。
那天的枪声薄少恒至今都觉得难以忘怀,他把自己的枪偷偷换成了实枪,在演习中,他并没有过多的投入,选择了隐秘自己,更大的心思放在了闻人弒的身上,时刻注意着他周边的一切,演习士兵过多,他根本无法确认到底哪一个是被指派来杀人的人,只能以方位角度计算选出在闻人弒周边最为有利杀害闻人弒的几个位置。
闻人弒并不知道身边暗藏的杀机,全心投入到演习中,他的每一次移动,薄少恒都倍感警惕。
终于,潜伏杀人的是士兵终于露出了森然的武器,在一处森林中,借着树木的掩饰,那人开了枪,薄少恒当机立断,也开了火砰的一声巨响过后,闻人弒的腿被他打断了,他轰然跪下的同时要他命的子弹从他头顶飞过了,这声枪响震动了演习中的士兵们,杀人的士兵一击不成果断退走了。
薄少恒并没走,他出来,看着倒在地上惨白了脸的闻人弒松了口气,他知道他成功了。
闻人弒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