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一个身穿囚服的老人披头散发的半躺在牢房里,不仔细的看看,恐怕还以为他是一个死人呢。
囚服已经是血淋淋的,从囚服的破洞中可以看见他因为受刑而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身体。
“这个人就是杨涟?”
因为隔的时间太久了,魏忠贤看着没有人样的杨涟,几乎已经不敢认了。
“是的,九千岁,他就是杨涟,这老东西前些ri子寻死觅活的,几次都差点儿让这家伙真的死成了。”
“啧啧,几月不见,曾经风光无限的杨大人竟然会落到如此田地,着实的令人看着眼疼。”魏忠贤唏嘘道。
那奄奄一息的杨涟此刻似是听到了有人过来,那耷拉的脑袋居然抬了起来,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垂在面前的头发看了过去。当看清楚来人以后,杨涟咧来嘴无力的笑了笑。
“呵呵……我当会……会是那个同道……的好友……还会记得我杨涟,想……想不到会是魏……魏公公……”
魏忠贤示意左右将牢门打开,魏忠贤也进到了牢房里面,左右搬过一张椅子,魏忠贤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涟。
杨涟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努力了两次也没有成功,两个小太监上前帮忙将他扶着坐住。
骨瘦如柴的双手将脸上的头发整理了一番,露出了胡子拉碴毫无血sè的一张脸。
“嘎嘎,杨大人,您的命真结实,都已经到现在了,您还活着。”
杨涟不屑的道。“哼哼,你这阉货都没死,我怎能死呢,只是我不甘心。”
“大胆杨涟!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左都御史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囚犯,有什么资格在九千岁的面前放肆!”小太监叱喝道。
“九千岁?九千岁!哈哈哈,咳咳,真是笑煞我也,一个太监,竟然恬不知耻的自称九千岁!哈哈哈!”
杨涟放肆大笑,让魏忠贤一阵脸红耳赤。
魏忠贤一拍扶手,大声道。
“杨涟!你一将死之人,居然还敢在此放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难道你就不怕本督将你的小命现在就拿走吗!”
杨涟全无惧意,布满血丝的眼珠看着魏忠贤。嘲笑一声。
“死?你以为我还怕死吗?用死来威胁我还有用吗?我杨涟不畏生死,不惧鬼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莫要再提你这残缺的阉货了!”
能够来东厂大牢,他就没有打算能够活着出去。
就算是严刑拷打都没能让这个文弱的书生低下头去,尽管是被打的死去活来,他都没有向阉党爪牙服软过。
反而一心的只求速死,因为他的角sè太为重要了,阉党拿他是没辙了,只好将他关押,还要小心的看护着。
魏忠贤没话说了,这个老对手的脾气他也明白,玩硬的根本就硬不过他的骨头。
“哼!不要以为咱家真的就拿你没办法了,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过来就是来看你这老朋友最后一面的,再过不久,你还有你的那群兄弟们就只能天人永别了,哦不,是你们该一起上路了!
让你们这群东林党的人一同上路,相互之间这也算是有个照应吧。”
魏忠贤说完后,杨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好长的时间,魏忠贤问道。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些什么吗?”
杨涟道。“还用知道什么吗?这一切难道还不是你们这群阉党所为吗?既然是你们阉党下的手,那又能怎样?”
杨涟不悲不喜的回答让魏忠贤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杨大人,我实在是想不通,这朝廷上各党派都是以我为首,却不知杨大人为何要带领东林党人偏偏要和我作对?难道只是因为朝廷的政局走向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吗?这些实在是令我为难。”
这也是让魏忠贤最不明白的地方,朝廷几乎都已经统一在阉党的手里了,自己也即将是独揽朝政,偏偏只有东林党人不识抬举。
前仆后继,一批又一批的弹劾自己,吃遍了苦头也不悔改。
杨涟这时候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看着魏忠贤。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当然,这是一直困扰着我不解。”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便是了,自太祖洪武皇帝开国以来,曾立下严令,严禁宦官干政,自开国以来二百六十年以来,太监祸乱我大明社稷的事情还少吗?英宗正统皇帝时,太监王振干政,五十万天兵陨在土木堡!
致使鞑靼兵临城下,永乐盛世几十年的积累毁于一旦!
武宗正德皇帝年幼,刘谨八虎作怅,荒怠朝政,险些让我大明自此绝嗣。想一想都觉得提心吊胆,令人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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