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紫涵马上冷静下来,没等管亥再劈,已一剑顶住了他的脖子,城上城下骇然。
“怎么可能?”管亥愣了半天也没回过来神。
叶紫涵也愣了半天才回过来神,这是管亥吗?也太容易对付了吧?
“北海城不会有你这等人,难道——?昨天的好事——?”
“不才正是小女子所为!”
管亥软了:“管亥文武都败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你给个痛快,杀了我算了!”说完双眼一闭,脖子一横真是英雄不怕死怕死不英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可动手了!”只听“铿”地一声,叶紫涵的那宝贝精钢剑就给了管亥头上一下,“蠢材!不甘心被女人打败就甘心被女人杀死?干嘛不自杀?”
“好主意,”管亥举棒刚要自尽,想想不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叶紫涵以为他要说“我还有几万弟兄等着我养活”之类的话。
没想到管亥竟然说:“临死前我只有一点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我不想带着遗憾死掉,连打败自己的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叶紫涵晕!
“如你所愿。”她说道,反正刚才戴上时只是怕哪个冒失鬼射个流箭什么的破了自己的相,现在想想估计有这个能耐的也没几个,于是她就一摘面具,于是一脸的什么清丽脱俗啊我见犹怜啊霎时就映入了管亥的视线,于是世界有那么一小会清净了。
太史慈刚冲出敌阵,纵马奔到城门下,见一个女子已制住管亥,便赶马过来,不知什么缘故竟然呆在原地不动了,不觉手中短戟掉落于地叮当做响才醒悟过来,他下马拿起兵器又重新上马后才缓缓朝女子处走去。
不至于吧,我长得有这么夸张吗?叶紫涵心想。
管亥一窒,因为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是想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吗?
“我要死了,此生无憾。”说完管亥举棒欲刺。
“住手!”叶紫涵这回却换了一脸正色,“叫你死你就死,你死了这些兄弟们怎么办?”
管亥缓缓睁开眼,略一沉吟,眉宇间闪过一丝忧郁,接着一脸茫然。
“我问你,当初跟兄弟们出来混,为的是什么?”
“不受贪官污吏欺负,让兄弟们都过上好日子!”
“那现在贪官污吏还欺负你吗?弟兄们都过上好日子了吗?”
“我……”管亥无语。
“贪官污吏们自己组建军队打得你没地儿找牙,弟兄们跟着你半饥半饱整天担惊受怕,你还不时被谁谁利用去打谁谁,那些个美好的诺言往往被人冠之以叛逆贼党的声名,走到哪儿都在遭人唾骂,这种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你要还没过够就接着去过,现在各地方割据势力尚弱,等他们壮大了看你哪儿跑去?张角是怎么败的?你还执迷不悟!”
“姑娘!”管亥从马上一溜下来,跪在我面前,“姑娘一席话说到了我的痛处,请姑娘指点迷津!”
晕!要死,这么大动作干什么?还让人以为管亥碰上什么远房亲戚呢?
“谁让你跪的,快起来!”
管亥就听话地站了起来,一双渴求的眼睛里满是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