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狭窄昏黄的角落里,慕容达达蹲坐在地上,他双手环抱着膝盖蜷着身体紧紧地贴在墙壁上,两眼血丝目光空洞地盯着墙边紧闭的屋门。
他头发上沾满了一层青绿色的粘液,额头被磕破了一角,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鼻子上肿起一个红包,嘴角两侧带着拇指大的暗色淤青,脖子上烙着两道紫色的勒痕,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凌乱脏破。
他整一个人看起来,比大街上蓬头垢面流浪飘荡的乞丐更凄惨哀凉。
竹小溪从洛溪别墅那边回来,刚刚踏上她单身公寓的楼梯,抬头往上一瞥,就被蹲在她家门口鼻青脸肿的男人惊吓得瞪大了双眼。
待她看清楚是她的当事人慕容达达后,她惊愕得张大了嘴巴。定神后,急忙几步跨上楼梯,来到他身旁蹲下,皱眉看着他残破的包子脸,气愤地问他:“谁把你整成这样的?”
慕容达达抬起头,看到竹小溪,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嘶哑着声音说:“是,是后妈派人干的。”
竹小溪腾地站起身,紧紧地咬了咬唇,小脸上蕴满了怒气。夏美枝果然是心狠手辣的角色,给丈夫带了绿帽子不算,还把他蓄意谋杀掉,最后连他儿子也不放过,真是恶毒到人神共愤!!
“洪可芦呢?”竹小溪忽然想起了慕容家的女管家,夏美枝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家里出了内鬼,才会突然对慕容达达下此毒手。
“她……她……她和我的关系,被后妈发现了……”慕容达达想到温柔照顾他大半个月来的洪可芦,不禁大声呜咽起来。
昨天还给他送晚餐的洪可芦,悄悄地回到慕容家,刚推开屋门就被几个壮实猛男暴揍到意识全无,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知道被抛到什么地方去了。
“先去处理伤口吧。你放心,夏美枝不会继续无法无天下去的。”
竹小溪冷静下来,愤怒与冲动是无济于事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她昨天已经东辰西夏收集来的夏美枝谋杀亲夫的证据材料,全部送到了公安局,如果不出意外,夏美枝很快就会被冰冷的铁铐锁上了。
下午,竹小溪再一次出现在西雪社区安笛家门口。慕容达达被恶狠欺凌后,她要替他夺回慕容尧尧全部遗产的决心更加强烈坚定。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安笛的妈妈安晴出庭作证。
然而,事情不总是可以顺人心意。半个小时后,竹小溪的游说大计失败,她再次被一脸不耐的安晴,毫不客气地轰出了大门。
她咬着嘴唇,沮丧地站在门口,最终无可奈何地叹了声,转身走下了门口的实木阶梯。此路,真的不通,只能另辟他径了。
在竹小溪快要走出花园大门时,安笛搀着一根拐杖从家里走了出来,大声喊住了她。
“小溪,我们做个交易,怎样?”安笛美丽的脸上含着淡淡的笑容,明亮有神的目光与竹小溪对视着。
竹小溪站在原地,久久地看着安笛,晶莹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丝丝复杂之色。最后,她轻轻地咬了咬唇,朝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