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逃得过我的手指的,你们就看好吧...”
“手指?我看是好舌头吧...哈哈哈..”
一声声酒后失去节制的话语,顺着细风萦绕在了堂姐这辆宝马mini周围,久久都未散去。这一刻,也是我这二十几年之间我意志最薄弱的时刻,在这一刻内心的那头野兽高昂着头一步步从那个关了它二十四年的牢笼里面走了出来,而这一次放它出来完全没有经过我任何一道控制的神经...
这一刻,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当时脑子中就只有一个念头:让这些声音的源泉永远的停止!因为他们曾经伤害过荼然!这些人必须死!...
我用自己的舌尖舔了舔蔓延到嘴角还未干的血液,完全听不到此时已经从包包中拿出纸巾堂姐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回味着刚才舌尖的血腥味,脸上挂着一怀曾让自己噤若寒蝉婶婶特有的微笑,轻轻打开了自己旁边的车门......
“林夕?你要干嘛去呀?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呀...”
伴随着堂姐这一声急促却又赋有婉转的话语,我一只脚便离开了这个车子,可就在脚底一用力准备起身时,猛然间便觉得堂姐奇米琪说的是对的,但那颗已经完全被那头野兽占据的心,此时却不停地控制着我那条痛的即将折断了的腿。而结果也是那么的明显,另一只脚还未落到地上,猛然觉得腰部一阵刺骨的乏痛之后,便‘当’的一声摔倒在了车门前柳树条下的柏油路上......
“林夕?!林夕,你怎么样了?不是给你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走动吗...戎狼、布图你们快过来帮忙呀!快将我弟弟扶起来啊!...”
“是,小姐...”
“......”
就在此时已经下车慌忙跑到我身边,俯身吃力的想要将我拉起来的堂姐嘴边的话还未落地,只感觉一阵凉风嗖嗖的两下之后,我便被两个结实的就像是钢板的手臂抬到了车上副驾驶的位子上......
“哈哈哈,一个瘸子还想要打架...哈哈哈...来啊,你打我呀,你来呀...”
“奇家人!别说了!...我们喝多了...喝多了...我们快跑吧...跑啊!...”
“奇家人?!.....”
“那有什么!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他们就像你们刚才说的一样都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不就是仗着沿海认识了黑道的势力有什么啊,不还是那些人身边的一条狗!早晚会被满门屠杀....”
“别说了,赶紧跑吧....那话我没说...没说...”
“我也没说...我也没说,这事和我没关系,没关系...”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你们都走吧!都走吧!一群没有骨气的狗!...”
这时听完眼前这个满脸暗红却一身正气的酒汉这一席话,顿时我便觉得站在我身边的那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平稳的呼吸中流露出来的一道道足以扒皮断骨的杀气。而此时身为奇家大小姐的堂姐奇米琪,现在却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让人难以置信,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堂姐不但没有因为眼前这个酒汉的话语改变自己的呼吸,反而话语中又加了几分柔情......
“林夕,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医院吧,你看你脸上现在还在滴血...”
“......堂姐,你...”
面对眼前这一声又一声覆满挑逗的轻薄话语,在堂姐这声温顺平和又满是柔情的话语面前,我内心那头杀机已起很难再收的野兽,不知怎么忽然之间掉头便向后跑,躲进了刚才还昂首走出的牢笼里面,蜷卧在最深处深深地低下了那高昂的头颅,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卑微......
“林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回医院吧,你看你的脸上又开始流血了...”
“我...我没事,对不起,是我又孩子气了...我们现在回家吧...”
“...给,你先把脸上的血擦干,还有...把你的手机装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你们两个也回去吧,等等把我弟弟送到家里,今晚布图你就留在那里替我照看我弟弟,明天一早我就会去的...”
“是!”
眼前一幕又一幕的事件仿佛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恐怖的色彩像是一滴又一滴的液氮冲刷着周围的大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本来无处宣泄由思念、急躁而转化的憎恨也在这一刻、在堂姐奇米琪那声柔情似水的话语面前瞬间消失了...
未知的恐怖也许真的可以让一个兽血沸腾杀意渐袭的人丧失斗志,这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了,可笑自认为打了二十几年鱼的老渔民却始终不知道水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