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车在崎岖不平的乡间小道上颠簸着前进,车子里除了李琼辉喋喋不休的声音,其他人并未说话。秋宇翔偶尔点点头,算作回应。秦艳丽坐在最后排,从上车开始,一双眼睛便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想不到以前的穷小子现在竟然和自己大老板认识,而且看模样似乎李总对他也是推崇倍加,一路上就当老佛爷似的供着,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在公司里完全两样。她不知道自己是后悔还是对那段单纯爱恋的留恋,不过已经没什么区别了,从秋宇翔对她的态度来看,他们之间是覆水难收了。
李琼辉是从山寨里走出的人,祖上世代居住在一个偏远的深山寨子里。八十年代,当时高中毕业的李琼辉走了偏门,偷偷将山里的木材走私贩卖挖到了第一桶金,之后他走出山门,经过慢慢打拼,逐渐创立了鸿发集团,也算白手起家的一个典范了。但是最近几年,他的生意一直不愠不火,几次大的投资都失败了,极其迷信的他找人看过后说是自家祖坟有问题,现在的祖坟是他发家后几年前迁出山里的,风水师如是说,让他心里忐忑不安,所以这才瞒着家里人动起了再次移塚的打算。
车子行驶了大概有六、七个小时,在颠簸中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听李琼辉讲当地人称为圣山,缘由以不可考证。圣山人烟稀少,植被繁茂,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向那群山深处。站在山脚下远远望去,近百户山寨四面环山,重峦叠嶂,梯田依山顺势直连云天,一条大河穿寨而过,片片白云漂浮在半山,透露出一股灵气。
李家祖坟位于圣山山脚,周围已被人整理过,几百平米的地面被铺上了一层青砖,在青砖尽头,是一个修葺的极其豪华的墓地,全部都是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真个墓地透露出一股富气。而就在秋宇翔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几人站在了这里,围着围着一个妇人正说着什么。
“淑芬?你怎么在这?”李琼辉一下车便皱起了眉头,向着那个中间穿着极其富贵的妇女问道。
唐淑芬是李琼辉发家后娶的第二任老婆,育有一子,今年十一岁,正在念小学。她以前是个模特,嫁入李家后便在家里相夫教子,生活过的也算富态,老公也很宠爱他,当然这和她懂得讨好男人很有关系。最近李琼辉为祖坟的事情焦头烂额的,她暗自记在了心里。通过朋友介绍,她请到了外省一位据说很有本领的风水大师,而那位大师问了问祖坟的大致情况后便认为这里风水并无大碍,是个少见的宝地,并且给了她几张符让她埋在祖坟四周。今天她背着老公来到这里,正准备按照那位大师说的埋下符纸,却不成想一天忙得不行的老公今天却有时间到这个破山里。
听到唐淑芬的解释,李琼辉脸上有点难堪,不过一旁的秋宇翔却摇了摇头,并不介意。他倒是对那位不用实地查看便知风水的大师很感兴趣。
“那位大师说三等先生满山走,二等先生看水口,一等先生看星斗,选茔地时不用进山,按二十八星宿来选茔地就行了。”在老公的示意下,唐淑芬面带疑惑地将那位大师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当时听见大师介绍时,她就觉得很是神秘,不愧为高人。
秋宇翔差点笑岔气来。这位大师看来就是“一等”先生了。发现秋宇翔面有讥sè,唐淑芬忍不住问道:“这位先生有意见吗?”
看着众人疑惑的神情,秋宇翔慢慢向墓碑走去,一边解释道:“地理五要素龙、穴、砂、水、向,这位大师只说了一项水,还缺四项,你们觉得呢?茔地必须在山上,除非玉皇大帝能在天上的星斗中选坟墓,凡人怎能把坟墓安在天上。二十八宿星的吉凶,在整个墓地中只能占极小的一部分,全靠这个去决定茔地好坏显然是极其偏狭的。”
李琼辉等人听着连连点头,唐淑芬一张脸也是铁青,想不到好心办坏事。不过她心里也存了一点希望,连忙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秋宇翔。
秋宇翔一看便知是风水师留下的茔单,但是他仅仅扫了一眼便还给了唐淑芬。
“这份茔单只标明了二点:一是坐向,但是到底是什么向和此向的旺衰无所示;二是水,只标明了三条谁从右到左,其中二条水长生在申,一条水长生在卯,没有标明属于什么局。最大的缺憾是没有标明龙从何方来,属何龙。这位大师不懂四局定水。”
没有理会已经目瞪口呆的唐淑芬,秋宇翔围着整个墓地慢慢转悠起来。李琼辉狠狠瞪了老婆一眼,一脸讨好的跟上了秋宇翔。秦艳丽脸上yin晴不定,望着秋宇翔那洒脱的背影,想到刚才这个男人洋洋洒洒的模样,一丝丝后悔在心中不可抑制的蔓延。
十几分钟后,几人回到了那个豪华的墓碑前,秋宇翔看着一脸紧张的李琼辉,笑了笑,说道:
“李总,我想老秦已经下过定论了吧,这个茔地龙虎无情,不旺丁,不聚财,只能保持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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