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叫莫降,是狂夫子的徒弟……”莫降继续说道:“我与那张凛一样,都与你们的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这一次入宫,只为报仇……”莫降特意隐去关于十三羽翼和诸子之盟的一切,这本是他从龙舟逃生时做下的打算,因为今夜闯宫,闻听诸子之盟和十三羽翼秘辛的,除他和朴不花外,还有奇洛和贾公公。如今贾公公已死,知他真正来意的,怕只有朴不花一人,他当时就打定主意,要利用奇洛这个人,无论她是否真的是自己盟友,只要莫降不被她制住,只要他设法让奇洛相信他莫降肯与奇洛合作——哪怕是奇洛要与他虚与委蛇,也要配合莫降把这破绽圆下来——如今被怯薛宿卫困在御膳房,无法接触到奇洛,莫降只能赌,赌奇洛会帮他圆谎了。当然,在奇洛帮他圆谎之前,他必须自己站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前【戏】做足,那么奇洛圆满起来,也会省些力气。
如今,莫降已经隐约猜到黑将严令禁止他和十三羽翼正面冲突的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十三羽翼藏的太深,浮出水面的,永远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sè——若从这个角度考虑的话,那么那个一进大都便免掉莫降大都第一暗子职位、并急着进宫的“黑左马”的身份,就值得怀疑了。和他相比,当今皇帝的第二皇后甚至都要更可信一些……罢了,这些事情,留在以后考虑,今ri,先将这怯薛军骗过去再说。
打定主意后,莫降接着说道:“今ri我们闯宫,只为报仇——这位韩菲儿,也与朝廷有仇,她的外公,也便是张凛的救命恩人,是被朝廷所害;他的父亲,也是因小人谗言遇害,所以她进宫,也是为了复仇。”
拉克什将信将疑的看了莫降一眼,虽然从神情上推断他并不相信莫降所言,但是却没有阻止莫降说下去,只让那太监如实记录。
“那个跛子呢?他也是复仇么?”想不到,那太监竟然比拉克什很尽责,看来莫降猜准了,这太监亟需莫降的证词洗净自身嫌疑。
“他……”莫降稍作思索说道:“他只是个带人写家书的落魄书生罢了,只因之前入过皇宫,对皇宫内比较熟悉,所以才被人胁迫——难道公公没有发现,他不会武功么?”莫降说得很符合实际,因为文逸并未在众人面前显露他的武学修为。
“他不会武?他举着那尸体的样子,怎么像不会武的?”想不到,这太监观察的很仔细,显然他也是太液池边大战的围观者之一,并且还是个有心的围观者。
“举着尸体就会武了?若不是那尸体肥胖,他定会被shè成筛子——而且公公慧眼如炬,应该看得出来,他能捡一条命,只因为那些侍卫亲军箭术太差。”莫降顿了一顿说道:“如果公公不信,自可派人去查,他的家就在积水潭边上,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莫降故意透露这个情况,只为博取对方信任。他也知道,即便他不说,文逸的住所很快就会被人查到,与其被人查出来,还不如主动交待,换些信任回来。
同时,莫降将文逸出卖的如此彻底,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刚才听到了,怯薛宿卫阵中,有人拖着跛脚走路!这也就证明,文逸已经回来了,就躲在怯薛军阵中,莫降如此说,只希望文逸能听明白他的话外之音,配合他演一场戏,把与“诸子之盟”有关的一切,都掩盖过去。
记录的太监点点头,不再问了,示意莫降可以继续往下说。
“总之,这一次我们入宫行刺,只为复仇!”莫降做最后的总结发言。
短暂的沉默过后,拉克什忽然道:“他们汉人,有个成语,叫此地无银……”
“三百两!”莫降微笑着接过话头。
“还有个成语,叫yu……盖……什么?”
“yu盖弥彰。”莫降道。
拉克什冷笑着点头,盯着莫降问:“你以为,你这些拙劣的谎言,有谁会信?!”
“自然有人会信。”莫降很是自信的说道:“即便那些只是谎言,但有的人,此时就是在等待这个谎言!”这时,莫降的目光已经锁定在一个人影身上。
“谁?”拉克什凛目问道。
“我!”怯薛阵中,传来一个声音,发声者,正是莫降目光锁定那人。
拉克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挑者从阵中走出,与众多怯薛军不同的是,此人身着锦绣官袍,仪表风流,相貌堂堂。
待看清那人容貌后,拉克什急忙行礼道:“枢密副使大人,您来了!”
从军阵中走出者,不是别人,正是托克托。
托克托的脸上,依然带着标志xing的微笑,凶凶火光照耀下,那双褐金sè的眸子更显深邃。
“阿丑,我信你。”托克托微微点头,似是在赞扬莫降,也似是在示意拉克什平身。
“大人……这……”拉克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他实在搞不懂托克托的立场,也不知道托克托大人此刻为何要配合这罪该万死的刺客。
托克托走到莫降和拉克什之间,上下打量莫降一番,而后转身对拉克什说道:“其实,我这奴隶还说漏了一点……”托克托说话的神情,是那样自信,自信到他仿佛知道一切真相一般,“他之所以进宫行刺,乃是被那张凛胁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