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了杀心,没舍得杀段郁宁,而是调兵往边境,抵抗楚胥羽一发不可收拾的攻势。
鹰辽一出兵,琉璃国当即在与鹰辽接壤的边境屯兵二十万,上百门大炮口对得准准的。琉璃国出兵协助鹫国,后卿非但没生气,反而将带着段郁宁去了边境,让她见识琉璃国对楚胥羽的诚意。
到了琉璃国边境,后卿一把揪住段郁宁的手,站在苍穹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草原上一望无垠的军营。
“你可知,琉璃国二十万的精兵,一百门红衣大炮,是琉璃对楚胥羽的一片痴心。”后卿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得到一个女人,楚胥羽便能得到一片天下。所以,他爱上琉璃是必然,而这些都是你不能给他的。”
段郁宁不说话。
“说话。”后卿捏了捏段郁宁的下巴。
段郁宁问道:“你想听什么?”
“你恨他。”后卿道:“想让他死!”
“我恨他。”段郁宁没有丝毫的犹豫,“想让他死。”
“不求我吗?”后卿问道:“如果你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放过他。你知道的,二十万军队、一百门大炮对我根本不是威胁。要杀死他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而简单。”
“随便。”段郁宁无精打采道,“你杀,或不杀,他们都在那里。”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的敷衍,让他很不爽。
“你希望我是什么态度?”段郁宁不愠不怒,“不是按你的意思说了吗?”
后卿忍无可忍,流云广袖一挥,顿间狂风大作,大片草原被掀起,沙砾漫天涌起砸了过去,眨间活埋几十顶帐篷消失不见,上万人被活埋。
苍穹底下乱起一团,而段郁宁依旧面无表情。
后卿知道,她的心是死的,血是冷的。今天哪怕他将二十万人全杀死掉,她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她不会痛,是因为痛到极致时,心是麻木而冷血的。
或许,除了楚胥羽的生死,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能挑起她一丝情绪的人或事,哪怕包括她的生命、贞洁。
“段郁宁,你不是女魃。”后卿目不转睛盯着段郁宁,“迟早有一天,我让撒破你这个面瘫的脸,让真正的女魃苏醒过来。”
段郁宁望了他一眼,沉默。
后卿调兵十万,以江苍为界,对鹫国守而不攻。同时往琉璃边境三十万,与琉璃军对峙。他知道,以琉璃王的狼狈奸诈,绝对不会主动挑衅出击的。
鹰辽之前攻打鹫国时,杀烧抢劫,鹫国子民死亡无数,绝非一两年短暂的休养生息能缓过来。楚胥羽能出兵得胜,高在“奇”、“快”、“准”,若非鹰辽在得胜之后并没有派足够的士兵驻守,想要连连取胜并非易事。
于后卿而言,想到占有人界,太容易了。对于及容易得到的,他向来兴趣不大。
女魃,别以为将心门关上,便没了痛觉。那种极致而绝望的痛,她总有一天会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