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在收到南岭总主教亚尔林的神术传真后,圣城那些大人物会如何反应先不提。
时间回到另一边,在班伯纳走了之后,留在大厅里依文伊恩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老滑头……让他们头疼去吧。”轻声嘀咕着,依文伊恩站起身来,“代表保守派而来的艾尔莎大神官,还在会客厅等候着吧?”
艾欧菲塔点了点头:“是的,修女长大人已经待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了。”
“修女长啊……”依文伊恩有些怀念地感慨了一声,时间对所有人都很公平,除去极少数人外,只要努力就必然会有所成长。初遇之时,艾尔莎修女还只是个普通的教士,而如今却已经是司掌整个契卡大教堂的主持神官了。
之前有艾欧菲塔的吩咐,女仆小姐们已经把会客厅重新收拾了出来,相比前厅故意做给人看的满目疮痍,三天下来,整个公爵府内实际上已经整理一净。会客厅中的桌椅茶杯也是一应俱全,就连被砸出一个大窟窿的墙壁也临时用壁毯遮住了。等到下午,军部工建所的法师大人们过来,便可以立即修好。
带着艾欧菲塔,依文伊恩推开了会客厅的大门,看着房间中央坐着的白袍修女,他轻轻地笑了笑:“艾尔莎大人,好久不见了。”
身上穿着纯白色的神官袍,一如既往地戴着祈心会那特有的,会蒙住眼睛的修女头巾,艾尔莎从座椅上轻轻站了起来,温和地微笑着,向依文伊恩颔首致意。无情的岁月没有在温柔的修女小姐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倒是为她的美丽增添了一分雍容典雅的气质。
“确切地来说,只是三周未见而已,伊恩爵士。”艾尔莎脸上带着淡淡歉意,向依文伊恩欠了欠身,“对于这次教会激进派的袭击,以及公爵府所受到的损失,我感到非常抱歉。”
对于这位交往了九年之久的熟人,依文伊恩没有像是对待班伯纳那样苛责她:“不必这样,艾尔莎大人。圣行所的情报,你事先便已经给我了。至于圣行所仅召集了这么点人手,便敢直接袭击公爵府,这是任谁都无法想到的。”
听到依文伊恩的回答,艾尔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是啊。丝芙兰公爵在立场上比较中立,既非我们教诲派的人,也不看好激进派的方针。所以我们觉得,由直属于她的安德鲁森神父带队,要比激进派的迈尔斯带队更理想一些,却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虽然对于普通人而言,“隐士”的真实身份是个疑团,但是这个疑团在教会的高层与其心腹间,只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安德鲁森吗。”依文伊恩回忆着与神父见面时的情景,“不是个易与之辈啊……”
虽然那夜依文伊恩只是与安德鲁森简单地聊了几句,双方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地使出全力,但是他有种感觉——安德鲁森不是一个可以被人简单操控的人。
安德鲁森给依文伊恩的感觉,和他自己很像:两人都在利用身边可以利用的一切,却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或信念。
“那么这便是我的条件了。”依文伊恩抬起手打了个响指,艾欧菲塔随即把一张羊皮纸放到艾尔莎的面前,“前三条没有商量的余地——这点钱对你们教会不算什么,至于另外两条的原因你们也很清楚。”
没错,艾尔莎与她背后所代表的克奈汀的教会保守派,跟依文伊恩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是这却并不会影响到双方各自为自身争取利益——确切地来说,是依文伊恩与教会保守派联合起来,打压激进派的利益。
在这个喜闻乐见的过程中,依文伊恩得到了好处,保守派的敌人,激进派受到了削弱,所以两方都感到满意。至于这个过程中,教会整体上将会受到怎么样的损失,却是被双方一起,刻意忽略掉了。
“前三条大概没有什么问题。”拿起羊皮纸草略地看了看,艾尔莎在心中稍稍估量了下,随之作出了肯定的答复,“即便有问题,也会被第四第五条掩盖过去。”
依文伊恩不禁笑了,应该说不愧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老对手吗,一下子就看破了他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本质,不过接下来的这个大饼,你们看得穿吗?或者说,即便看穿了,你们忍得住吗?
“别这样说。”依文伊恩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很干脆地点了点,“我承认,履行兵役与劳役有些过分了,不过第五条不是克奈汀导师一直想要的吗?”
艾尔莎的嘴角轻轻地挑了挑:“克奈汀大主教想要的?你是说南岭总主教的位置?你想要操控南岭主教的任免?但是你索要的只是罢免权吧?”
“有罢免权便足够了。”依文伊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在这个问题上,有一票否决权,就足够主导整个任免人选了。”
艾尔莎稍作思考,也反应了过来,教会的神职人员很多,但是也没到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出几十个候选人的程度,更别说到了总主教这种级别了,放眼整个帝国,合适的候选者也不会超过十个。
而保守派与激进派是派系之争,这种时候,唯一的一票否决权,所起到的作用很可能就是决定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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