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呢?这些枯萎的绿色实在不合节拍,苏晓沐竟丝毫没有留意这些。
苏晓沐笑着又坐起来,额前的发已因为燥热黏在额上。她指着他手上微不足道,看起来连绿色生机都不算完全有的戒指。“你果然是一条道走到底的人啊!还好——不说了。”苏晓沐眯着眼淡淡笑着,吴启诺早已递上纸巾。
“那我再郑重地向你道一次歉!”吴启诺说完立马起身,向苏晓沐毕恭毕敬地行了个鞠躬礼。苏晓沐是觉得自己这样坐在地上接受一个人的道歉是不合礼貌的,但是出于什么,她没有起身。吴启诺做完自己在苏晓沐身边坐下,指着自己手里的草戒指:“不要小看这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东西也许才最具有检验价值。”苏晓沐笑而不语,看着他把草戒指拆开,又让那些草回到了她们归属的土地。可是,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们不会再有生存的机会,她们连挽救自己枯萎却仍存希望的生命的机会也被外界给剥夺了。苏晓沐觉得自己有时像极了这样的草,身不由己地被剥夺了某些机会,然后无力回天。
“吴启诺,其实你根本不用道歉!我庆幸的是我们现在也算是知心的朋友了。倘若你没有那样,我真不知道,我这高中三年,会不会有和你这样优秀学生做朋友的机会!你知道,朋友和同学并不是等同的概念!”苏晓沐说完起身,拍拍身上并不真实存在的尘土,说道:“回去吧!这样从体育课上消失会不会很奇怪?”
吴启诺也站起来:“别人只会觉得你的消失很奇怪!”瞥了她一眼,打趣道:“我有上过体育课么?”
苏晓沐撇撇嘴,径直向前走去,走了两步,忽又转过身。“哎,你过几分钟再出来!”吴启诺听到她的话,抬起的脚忽地停滞在半空中,没待她说完,便一脚狠狠地踏在了草地上。朝她挑了挑眉,一副挑衅模样,直直地走到和苏晓沐并肩处,斜睨着她道:“我是班长,你是学委,工作需要,怕什么?”苏晓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愠怒的样子,像极了傍晚的彩霞,比平时淡然的模样,多了几分娇羞味道。吴启诺笑着,苏晓沐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的笑,和曾许毅相像的,不羁的脸。
苏晓沐不知道自己怎么爱过他那么多的幻影。
“你什么时候认识曾许毅的?”不知道为什么问出了这句话,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问了出来,连自己都未预料到的。
“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吧。那时候还是很好的朋友。”吴启诺看她,似乎她还在渴望着些什么。“因为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可是,我不会游泳——”
苏晓沐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他却把我最喜欢的玩具扔到了游泳池里。他说,不敢去尝试自己害怕的东西,没有人能教会你成长。”吴启诺苦吟般地笑着:“会觉得惊讶吗?五六岁的男孩子说出来的话——”
苏晓沐摇摇头。
“也许他说的很对,可是我那时候不原谅他。我对他说,我没办法一下子突然地去尝试我害怕的东西,我只能慢慢摸索。后来我经常会在各种学科竞赛中和他交手,他还是一样,再害怕的,不管有没有把握,都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尝试——我有时候也会想要告诉他,他不可能永远都是对的,不管他再怎么天才——”
苏晓沐安静地听着,所有沉默的时光,都化成绵绵细雨,洒落在她的耳畔,感受到那一瞬间的清凉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