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功已然气红了眼,她说他不是她的伙伴,这让他心里又急又气,不明所以的就想发怒。“我不放,就不放,你不让我做你的伙伴,我就不放开。”
“你!我讨厌你,我恨你,你害我差点摔死小鱼,我永远都不要再理你了。”蓝翎还在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十三岁的申功顿时觉得心底一痛,眼中就要落下泪来了,他忽然死死抱住蓝翎瘦小的身体,霸道地说:“你不许讨厌我,不许恨我,也不许不理我。”
“凭什么?你现在就是一个讨厌鬼,放开,放开我!”
“我不放,就不放!”申功紧紧地抱住她,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转。
蓝翎背对着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一个劲地挣扎。
大陶盆里的金鲤猛然跃出水面,一道微弱的金光从水面射了出来,直直没入蓝翎的体内,而她身后的申功却一下子向后弹开了。
蓝翎转头看了一眼四脚朝天倒在地上的申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活该!”
申功从地上爬起来,眼睁睁地看着蓝翎进了屋。
傍晚渔根打渔回来了,蓝翎欢欢喜喜的迎接了自己的父亲,又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渔根。
渔根抚着下巴不解地问:“申家娃娃怎么会突然弹开呢?”
蓝翎偏着头说:“阿爹,我们不要跟申功住在一起了好不好?我讨厌他,他总是欺负我。”
渔根想了想,说:“好吧,那我们明天就搬家吧,搬到村东去,那边离屈大夫的府邸也近一点。”
蓝翎跳起来拍着手兴奋地说:“太好啦!阿爹,我这就去收东西。”
第二日,渔家父女搬家了,要搬到村东去,渔村里不出去打渔的人都来帮忙了。
申功就站在自家门口,瞪着一双眼睛看他们搬家。蓝翎抱着装有金鲤的鱼篓从申功面前走过,扬起下巴,一脸的得意。申功拽住她,气狠狠地说:“渔莲生,你们为什么要搬家?”
蓝翎一把甩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前方扛着重物的渔根转过头唤了一声:“莲生,快走吧!”
蓝翎轻哼了一声,跟在渔根身后向前走去。
有大人在,申功不敢造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翎从他面前走开了。当天晚上,申功吃不下饭,早早爬到床上去了。他躺在床上,左翻右翻睡不着,听到父母在油灯下讨论的声音。
申父说:“咱家小子今儿是怎么了?”
申母说:“怕是着了渔家那小姑娘的道了。”
申功闭着眼睛想,着了渔莲生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申母又说:“渔家那小姑娘跟她那不安分的娘一样,生得一脸狐媚,才九岁就会勾引男人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偏渔根那没出息的男人,还一个劲巴巴的往屈氏送鱼,村里谁不知道他媳妇是给屈氏的家臣当小妾去了。”
申父低低呵斥一声:“别人家的事你少说。”
“我又没说错,没出息的爹和不害臊的娘能生出什么好种?渔莲生就是个贱胚。”
申功倏然从床上跳起来,对着自己的娘大吼道:“不许你们说渔莲生,不许说!”
申母见自己儿子一下气红了眼,递给自己丈夫一个“你看吧”的眼神,连忙过去安慰申功,“好好好,阿娘错了,阿娘不说了。”
申功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娘,不愿理她。
申母摇摇头,走回来同申父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再说话了。
渔家搬到村东后,蓝翎再也不会被申功欺负,每天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不是去找嫩草喂金鲤,就是同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村东叶家有个阿姨经常给蓝翎送好吃的,蓝翎不明白那个叶家阿姨是什么意思,后来蓝翎才知道,叶家那个长得黑漆漆的阿姨要变成她的娘了。
叶家那个姑娘今年已经二十二了,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姑娘,因为人长得太黑,一直都嫁不出去。渔根带着女儿搬到村东以后,叶家就琢磨着把自己家的老姑娘嫁给这个还算老实本分的男人,总之别再留在自己家里浪费粮食就行。叶家那姑娘一门心思想嫁人,倒也不嫌弃渔根有个女儿,经常替渔根父女俩做些手工细活,还经常给蓝翎送好吃的,这一来二往的,渔根也就明白了叶家的意思。
蓝翎的娘离开好多年,渔根一直一个人拉扯女儿,眼看女儿即将成年,有些事情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好对女儿说的,替女儿找个娘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渔根左思右想,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女儿,问一问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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