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顾景柯私生活不检点,那他趁早离丫头远点,将脑袋枕在沙发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丫头,良人不易遇,更不易得,若他真是你的良人,就得抓紧咯。”老爷子唇角带着笑,眼睛全数睁开,盯着天花板幽幽出神……
程曼眯着眼靠在车旁,夜幕将她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利落的短发以及标志的五官,在霓虹灯下格外迷人,见人还没下来,右脚伸出,不停地在地上划着圈圈。
手指在车顶盖上不停地打着节拍,万千思绪都在思考等下该怎么和穆冥解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嘴中念念有词:“坑啊,怎么自己给自己挖着大一个坑跳!”
微风袭来,将她这句话吹散,因说的很轻,并没有人听到她说话的内容。
她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束,靠在车旁吸引不少人注意,立马有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公子哥模样的人上前,朝程曼抛了个自以为很漂亮的媚眼道:“这位漂亮的小姐,要不要和我……”
“和我们去玩一会如何?”那公子哥使劲挤了挤眼睛,他身后的小混混立马笑做一团。
“黄哥,这小妞长得不赖,皮肤细嫩的很!”小混混搓了搓手,那猴急的模样明显是想冲上前摸一把,“小妞,和我们去玩会?黄哥请你,你可不能拒绝!”
黄哥……嗯,的确适合这一头黄头发,穿的骚包异常的公子哥。
半邀请半拒绝的语调,听得程曼半张着眼仔仔细细的打量身前无所事事的男人们,若是平常女人可能早就不爽走人,然后被这群男人抓回去甩两个大嘴巴子。
可她不是寻常女人,这群男人错就错在没找好对象,没将眼睛擦亮,或者说出门没带眼睛出来,身怀高度近视眼,见到一个女儿就想上,也不想想对方惹不惹得起!
那黄毛公子哥假装大方一笑,回头斥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女人是用来宠的,干嘛凶这位美女,哦,你说是吧,美女?”
黄毛公子哥说着身体就贴了上来,手即将摸上程曼的下巴,却见到手的女人在下一瞬稍稍转换身形,在车旁转了身体就避开他的手指,依旧稳稳当当的靠在车旁。
只不过这次靠的地方离他有一米远,而他的手依旧空落落的抬着,面对这一切的发生,黄毛公子哥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躲了去,脸上的笑容瞬间降到冰点。
这女人分明就是在他小弟面前狠狠的打了他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倏”的扬起抹笑,眼光闪烁,近乎冷斥:“美女,你这么做也太不给我面子了,现在和我走我就饶了你。”
“不然?”程曼反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本来心情就不爽,这男人正好撞枪口上给她灭灭火气,否则她的怒火没处发,导致火气上涌病了可不好。
她敲的黄毛公子哥一阵心烦意乱,烦躁的皱眉,公子哥阴笑道:“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只见黄毛公子哥哪还有之前的温柔笑语,现在简直就是被恶魔附身,那群小弟见自己的老大发火,皆摩拳擦掌的涌上来,口中发出威胁的语气。
“小妞,和我们走一趟,保证你没事,不然……呵呵!”小混混冷笑两声。
“和你们去干什么?喝酒?”程曼勾了勾唇,黄毛公子哥见有戏,立马抬起手示意小弟停下,紧接着听程曼不紧不慢的道:“喝了酒,然后给我灌醉或者下药,之后一夜**?”
黄毛公子哥没料到程曼这么直白,面色由黑转青,一股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下一秒猛地往程曼压了上去:“你说得对,不过老子改变主意了,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
身后的小混混皆抱着看好戏的姿态盯着两人,眼珠子瞪大,就怕错过什么香艳的景物。
可还没等他们看个够,就听到黄毛公子哥“哎哟”一声,抱住自己的裤裆痛的跳脚,小混混们感到背上冷飕飕的,接连有吞口水的声音响起,男人都知道‘那里’被踢有多痛!
心中暗念,幸好被踢的不是自己,不然非得断子绝孙,可这小妞真他妈的狠、性子够野!
小弟从震惊回过神,老大被踢,他们亲眼见证,事后也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这样一想立马要扑上去,黄毛立马出声阻止:“你们都给老子站住别动,老子就不信治不了她!”
说着不管额头冷汗涔涔,手离开裤裆又扑上去,可一逼近程曼时,手不由自主的去护住裤裆,小混混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不动,没办法,老大都发话了。
若再去管闲事,不就是自己在找死?自己往枪口上撞?谁也不愿意当这只出头鸟,纷纷静观其变,心中还有几抹庆幸,老大是男人,那女人虽然身材高挑,可终归是个女人。
不用多久,那女人就会被老大降服、镇住!
几秒后,他们的世界观彻底刷新,老大单脚跪在地上,躬着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手和左脚被拷在一起,而那女人则是一脸淡定的靠在车旁,这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小混混纷纷哆嗦着身体,缓慢的往后退,想趁着机会赶紧逃走,看到手铐,混混十之**的猜出了程曼的身份,若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走哪里去?乖乖的回来,和我去局里一趟,不然……”程曼学着刚才他们说话的语气,这让混混们更加害怕,抖着身体,脚步迈的更快,就像是没听到程曼说的话般。
人生最不喜欢进的有两大院,一是医院,二是法院,这一旦进了局子里,不就等于和法院划上等号?他们可还年轻,可不能将大好年华葬送在局子里,在局子里留下案底。
老大上头有人,不像他们这些混口饭吃的混混。
“再走一步,我的枪可不长眼,你们这是拒捕,我有权使用枪!”程曼冷淡的声音传来,立马让那几个小混混哆嗦了身体,转头看过来才发现那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拔了枪。
而枪口正幽幽对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同时提醒你们一句,我可是神枪手,最好不要动歪主意,不能爆你们的头,但可以放你们的脚根。”程曼的指尖擦了擦冷幽的枪口,静默着不再开口。
而那些小混混将迈出的脚步纷纷迈回来,在老大的旁边一动不动的蹲着,本以为这女人是个警察,也只不过是个协警,不可能有枪,可现在分明是自己想法太天真!
“一群废物!还想跑,真把老子当死人?”黄毛低斥,可他那姿势不能供他好好骂一顿。
躬着身、低着腰,姿势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小混混们扯了扯嘴角,受着骂不敢回嘴,谁都不会知道下瞬这黄毛会不会找他们麻烦,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别落井下石。
“没想到警局还能有你这么漂亮的美女警官。”黄毛公子哥开启油嘴滑舌的模式,自知处境不对立马改了称呼,“美女警官,你和我说说,你是哪个局里的?干警还是周边巡逻的?”
他这是拐着弯的套话,程曼扯了扯嘴角,将枪放在手心里呵着气,似漫不经心的道:“姐姐我是市局大案队的,怎么,你想通过关系摆脱这件事?”
黄毛哪料到程曼不好对付,居然是市局的大案队的,立马在心里诅咒千遍万遍,可是脸上的笑容不变:“哪有的事,美女警官,你好好拿着枪,免得枪走火伤了自己……”
这马屁拍的好,分明是不想伤到自己,硬生生的被他说成关心程曼。
“那你说枪怎么才能不走火?”程曼将枪拿在手间,缓慢的顶着黄毛的脑袋,天真无辜的问:“是不是这样?可是顶在你的脑袋上,一不小心是会出人命的。”
黄毛有苦难言,心中怒气翻滚,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可语气近乎哀求:“美女警官,你这样的确会出人命,你赶紧收回去,否则出了人命,你也脱不了干系。”
他这哪还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现在简直是低到尘埃里去,程曼冷笑一声,老爷子欺负她,正好没有受气包使,这几个明摆着是老天送给她的,怎么能不接受这份好意?
将枪收回便不再逗他,而黄毛也明显的松了口气,身体虚脱般软成一团。
程曼继续靠在车旁,眼睛看向酒店门口,远远的看到两抹熟悉的身影往她这边走来,朝两人拼命的招了招手:“这儿、这儿!”
经过这么一闹,程曼心中郁气散去不少,蹦到穆冥的身旁一把勾住她的肩膀,略显嘚瑟的问道:“小冥冥,你看这群人欺负我,你说该怎么处理?”
穆冥有些无奈的松了松紧皱的眉眼,刚才发生的一切,她和顾景柯一分不差的都落进了眼,分明就是程曼故意逗这群混混,而且似乎是混混们调戏不成反被揍。
怎么到了程曼的口中就变了味?若不是亲眼见证,真要被程曼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折服。
“回警局。”穆冥眼神瞥向车,只有一辆车,小混混加上黄毛一共五个人,怎么回?
在车路上拦了辆出租车,分为两批人,扬长而去,到了警局祁少晨就兴冲冲的走过来。
“我就说我眼皮怎么跳的这么厉害,原来是抓了这么多人。”他将手上的文件一放,“我这么晚还没回去就是看看会不会出事,你们这是直捣黄龙了?”
“他们犯什么事?”祁少晨拉开椅子坐下,转了一圈,眼睛直盯着眼前三人。
“在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调戏刑警,算不算是犯事?”程曼斜睨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就准备去审讯室,可脚步还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爆发出大笑声。
紧接着就是疑问:“调戏警察?不会是调戏你吧?那几个小子真是不长眼。”
“祁少晨,你这是什么意思?”程曼转过身,眉眼间有怒气闪过,“我就不能被调戏?”
祁少晨立马摆摆手:“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怎么能看不出来你是个警察!蠢到家了。”
程曼冷哼,祁少晨狂汗,抽搐道:“你是不是被老爷子压榨了一天,正好气没处撒?”
这话正中下怀,说到点子上,程曼横眼看他,表示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身影一转进了审讯室,祁少晨看了看办公室的两人,连忙跟上,他总觉得,自己不能当一千万的电灯泡。
那是不道德的!“你们两人自便,我去了。”
看着匆匆而去的两人,顾景柯摸了摸鼻尖,刚准备开口时穆冥动了,她跟着两人身后进了审讯室,顾景柯额头立马挂上道道黑线,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等三人出来。
里面的黄毛一看到三人立马哭丧了脸,演的一脸好戏,诚恳至极的道:“美女警官,我再也不敢了,你们放我走吧,我保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做人!”
祁少晨轻笑,从这人说话语气、态度、打扮很明显就是个地痞流氓,没想到居然惹到程曼的头上,这眼睛啊,却是长到天上去了,不,应该是长到后脑勺去了才对。
“你当众调戏女警官该怎么解释?”祁少晨手指掐着下巴,做好准备看好戏的姿势,“难道是被人控制住了心神,魔爪不由自主的向前伸?”
这句话换来黄毛疯狂的点头,狂叫:“对对对!警官,你说的对极了,我就是被这位美女警官迷的勾去了心神,当时不由自主的被夺去了魂,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油嘴滑舌的腔调逗得程曼一乐,女人被人夸有魅力,难免会心情愉悦,程曼也不例外,特别是刚才被祁少晨那句话打击到身心,现在恨不得立马找回自信。
“身份证。”程曼在他这里当着祁少晨的面扳回一城,就连语气也软了几分。
黄毛看有戏,立马喜笑颜开:“在我裤袋的钱包里!”
拿出身份证看了眼,黄毛真名叫黄尚,年龄二十四岁,看到这名字时,程曼笑弯了眼,开口确定的问道:“黄尚?”
点头,再点头!黄尚肯定道:“这名字是我爸取的,身份证写的明明白白的,不会错的!”
这名字,若放在古代不被杀头是绝对不可能。
“你这事可大可小,可你又是意图对女警图谋不轨,你觉得这该怎么办?”程曼吹了吹额前的刘海,模样格外像大姐大在训斥小弟。
穆冥在旁看着,什么都不说,可嘴角却是强忍着不笑出声:“你们审,我回家了。”
明天还得陪爷爷折腾,现在不早睡明天顶着黑眼圈去见人,爷爷难免会担忧的吹并不存在的胡子,走出审讯室,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柔和的视线。
“这么快?”顾景柯从椅子上站起,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刚好五分钟。”
穆冥不答话,率先抬步走出门口,顾景柯随后跟上,走在路上却是无话,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难得的寂静,星子闪烁,月光沉迷,将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
清冷而温和,寒凉而柔情……
回到家,刚一打开灯,穆冥就半眯着眼盯着顾景柯:“我爷爷和你说了什么?”
忍了这么一路,穆冥已经到达临界点,盯着顾景柯的眼中有暗芒闪烁。
顾景柯换好鞋子,“唰”的直起身,倾长的手臂伸出,将穆冥堵在他与墙的之间,在这狭小的地方,两人的呼吸似缠在一起,穆冥的背抵在墙壁上,凉凉的,却抵不住面前的气息。
他目光幽暗,深浅交织,盯着她的眼,邪肆魅笑,犹如"qing ren"之间的轻喃:“你猜。”
她眸中有恼怒飙升,瞪向他的眼,咬牙切齿道:“那我若不猜呢?”
顾景柯眉眼一弯:“那我只好说。”
他的脑袋迅速往她耳根靠去,发丝在飘动之间刮在她尖俏的下巴、脖颈处、耳尖处,穆冥“唰”的闭起眼,忍住那种来自灵魂的颤动,手指也不由自主的紧捏成拳,似在忍耐。
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
热气呼在她的脖颈,透过衣襟飘到她的锁骨,他在她耳边轻笑出声,低沉而惹人深思的笑意,带着股清冽的薄荷清香,他轻喃道:“你爷爷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音调,绵长而细软,直直的飘进她耳中,她的耳根在他眼下可疑的由白皙转红,心尖犹如被羽毛刮着,极为弄人。
“不可能!”穆冥脑袋微动,瞬间睁开眼,而她脑袋这一动作,立马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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