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把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摔,淘淘大哭起来,边哭边数落道:“飞流,你欺负我,不和我玩骰子,还要把我关在房里……”
这帽子扣大了,飞流顿时手足无措道:“那我们玩骰子。”
默夭夭摸了一把鼻涕加眼泪,抽噎道:“此话当真?”飞流连连点头。
片刻后,家仆拿来了大碗,新娘和新郎席地而坐玩起了骰子,仆人们围了一圈,纷纷下注。
默云送走了大部分宾客,也留宿了一些亲友,把一行人招呼入住后,看着收拾碗筷的人少了许多,便随便找了一个家仆问道:“还有些人呢?”
那家仆眼神闪躲,支吾道:“他……他们去……”默云见状,面色一凝,板着脸道:“去哪里了?”语气似有不悦。
家仆腿一软,扑跪在地老实道:“他们去玩骰子了。”默云听了这话,脸色黑了一片,自己最忌讳便是赌博。不知谁这么明目张胆竟敢在大喜之日聚众赌博?看自己怎么收拾这些人?想着冷冷地问道“人在哪里?”
那家仆哆嗦着回答道:“在西院。”默云扫了跪在地发抖的家仆,说道:“自己去领罚,这几天,我不想看到你。”说着大步朝西院迈步而去。
那家仆在地上画圈圈小声道:“小姐,你自求多福了。”
这边默夭夭玩骰子玩的正高兴,使劲摇晃着大碗道:“买大还是买小?尽情下注吧!”飞流可笑不出来,一脸愁容地配合道:“小。”
默夭夭嫌弃地看着飞流道:“你都买了多少次小了!一点也不知道换个数儿。”说着又笑容灿烂看着周围围着的人群道:“说,大还是小,走过路过不能错过。”
一声冷冽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吗?本来拥挤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反应了半秒。纷纷四处逃窜,不好了,这要让抠门恨赌的庄主逮到。不脱层皮才怪,想着足下生风,偌大的院子,只剩下默夭夭、飞流、默云三人。
默夭夭见人跑光,唾弃道:“没胆的家伙些。”说着醉眼朦胧地看着站着的那人道:“喂。你买大还是买小。”
飞流也知道默云厌恶赌博,忙用手拉住夭夭的袖子小声道:“别说了。”默夭夭瞥了飞流一眼道:“你也胆小。”说着把手从碗上拿开,咧嘴一笑道:“四五六,大,飞流你又输了。”
默云的脸是黑了又绿了,绿了又红了。竟然是自家臭丫头聚众赌博,看她这模样还是喝高了,忍住想动手的冲动。压低声音道:“夭夭,和飞流回房。”
飞流尴尬拉起默夭夭,对着默云赔不是,默夭夭甩开飞流的手道:“不陪我玩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这话一出。默云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蹭蹭往上直冒,大吼道:“默夭夭。”中气十足的声音回荡在宁谧的夜空。默云山庄都要抖上三抖,庄内的人纷纷未小姐默哀。
而当事人揉了揉耳朵道:“吼什么吼阿,比声音大阿。”
默云反手便要给默夭夭一巴掌,飞流忙扑上去挡住道:“岳父,都是我不好,你要打,打我。”
默云看了看飞流,又看了看自家的臭丫头,咬着牙收回手道:“带她回房。”
飞流点点头,忙拉着默夭夭往回走,默云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心里百般滋味。
默夭夭虽让飞流拉着自己,但嘴里还是没闲着,不停叨念着:胆小鬼、胆小鬼……说着还做起了鬼脸。
宾客散后,梨儿带着姐姐回房,身后还跟着一尾巴,毫无疑问那人便是小意。
之后,听到一声怒吼声,梨儿出来看看,小意也跟着出去。两人正好遇到飞流和默夭夭一路。
看着两人的狼狈的模样,小意没忍住,一个不小心笑出了声,乐呵道:“这便是新娘新郎了?”说着从包袱拿出一通红的玉坠给默夭夭道:“新婚礼物。”
默夭夭拂开小意的手道:“你是谁阿?”小意墨黑的眼珠一转,扬起嘴角道:“好人。”又把手摊开,放在默夭夭面前。
默夭夭盯着小意看了一眼,垂眸看着那对通透鲜红的耳坠,说不出当时的心伤,眼泪顿时直流,有人说了,要在自己成亲时,给自己买对最漂亮的耳坠,可他却没在这里。
梨儿和飞流皆是不解,夭夭这是怎么了?大喜大悲?
小意眼眶微红,把手里的耳坠放在默夭夭手道:“这是他让我代送给你的。”话音刚落,漆黑的夜空升起了璀璨的烟火,紧接着巨大的礼花爆炸声在耳畔响起,天空开满了盛大美丽的烟火,这是无言的祝福。
那一晚,默夭夭握住耳坠梦到了小师弟,也梦到了二师兄。梦里,他们在对自己笑,一如当初,还说着祝福的话,但默夭夭都没听清,只是幸福的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