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衡强压心里的火气,好言好语道:“小姐有事找你,让你去她的卧房。”
小意盯着远衡,问道;“可还说过什么?”远衡摇头道:“没有了,我还有事,就失陪了。”说着转身离开。
小意对着远衡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就你这样,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钱,想着心情不错地扬起嘴角,朝东厢房走去。
梨儿从未想过自己和师傅的关系竟会这样僵,除去一些心有芥蒂的事实,师傅对自己的好,全刻在心上,不敢忘,不能忘,亦忘不掉,往事历历在目,仿若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可今日却要抽丝剥茧,猜测师傅的意图,本来已经淡化的一段记忆,又重现在脑海中,那句未放在心上的话语,终像一个毒刺,刺进自己的心房,划裂自己的信任,也划得自己遍体鳞伤。如果可以,真想永远也不用面对那鲜血淋漓的事,情愿相信这是错觉,只是梦魇……
几声轻快的叩门声打断了梨儿的思绪,合上的眼眸慢慢睁开道:“进来。”小意推开房门,乐道:“小姐,找我有何事?可是想通了,听我的劝,早日嫁人。”
忍住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上封条的冲动,梨儿动作优雅地泡着玫瑰花茶。直奔主题道:“我想见扶君。”
小意眼底晃过几缕茫然,重复道:“扶君?”梨儿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师弟的本名。”
小意顿时便明白,师弟真有才,还给自己起了名字,也不忘占下便宜,不愧是自己的师弟。扶君,夫君,想着嘴角翘的越高道:“刚才逗你玩,怎奈一下便被你拆穿了!”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既然你想见我师弟,我自然是要帮的,你等着。我这就去传信。”说着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梨儿看着大打开的房门,眼里划过无奈之色,起身关好房门。又坐回圆桌旁,用素手撑着下颌,出神,等一下见面,怎样开口呢?
谁知等的太久。梨儿靠在桌旁便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空气突然燥热许多,但头顶还是一片阴凉。睁开眼睛,对上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嗓子莫名有些干渴,声音喑哑道:“扶君。”
扶君见梨儿醒来,贴心拿过水袋,递到梨儿面前道:“快喝水。”梨儿接过水袋,喝了几口,嗓子顿时感觉好了许多,顺带朝周围扫了一眼。
松松的黄土上,稀稀疏疏长着盘天大树,一片无尽的荒漠,烈日炙烤着大地,空气中血腥味依旧是那么强烈,凶兽怪物的嘶吼声,不时从远处传来,毫无疑问这里是充满杀戮与鲜血的洪荒之地,梨儿诧异于扶君对自己的了解,想着低低说道:“谢谢。”说着把水袋还给扶君。
扶君收好水袋道:“不用谢,我答应过你的事,决不食言。”说着站起身梨儿扫了一眼头顶用扶君外套搭起的遮阳的树枝叶,心里涌入暖流道:“谢谢。”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染上浅浅的清波。
虽隔着面纱,扶君还是能感觉到那双水眸特别的闪亮,想着脸颊有些发烫,第一次觉得有这个人皮面具还不错,想着,别扭走在前面带路道:“我们现在在洪荒的北漠,洪荒魔盘就在林野深处。”
梨儿起身,把扶君的衣服小心翼翼拿下,走上前,递给扶君道:“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呢?”扶君接过衣服,重复道:“我们现在在洪荒的北漠,洪荒魔盘应该就在林野深处。”
梨儿眼里划过不解,提出自己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它在哪里?”扶君支吾道;“我……我见多识广。”说着别开视线,朝前走去。
既然扶君不想说,梨儿也不想勉强,应声道:“哦。”说着撕开衣袖,从中取出羊皮纸,上面的黑点果然移到洪荒的北漠,中心似有什么东西在发亮,眼眸微亮。
扶君见梨儿没跟上来,转身道:“梨……”接下来的话自动咽会喉咙里,梨儿竟然有羊皮纸,是否真应了那个传说,想着眼眸有些黯淡。
梨儿收好羊皮纸道:“我们走吧!”却见扶君愣在原地,快步走到扶君面前,问道:“你在想什么?”
扶君回过神,连连摇头道:“我们走吧!”
两人朝疏林深处走去。
越往里面走,残骸越多,荒凉的黄土上堆满大大小小的白骨,在烈风的吹拂下,四处翻滚,也卷起漫漫黄沙,虽然已见过一次,但这样的景象,还是让梨儿心里顿生凄凉,在洪荒这片原始屠戮之地,生命显得如此脆弱。
扶君感觉到梨儿的异常,宽慰道:“找到了洪荒魔盘,我们就离开这里。”梨儿扯了一下嘴角道:“其实我并不厌恶这里,相反我理解这里的不美好,求生的意志,战胜一切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