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的话:你长的这么丑,怎么会是梨儿?
那女子听了,脸色发白,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道:“未央,你这是说什么胡话?难道脑袋烧坏了?”
手一扬,姬未央一把将汤碗打翻到地,碗落在白毯上发出闷响,还冒着热气的汤汁将白毯染上了褐色的印记。
白妍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瞪着姬未央,冷冷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姬未央半靠在床榻前,双手枕在脑后,桃花眼微凉,冷哼了一声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只是个老妖婆,指不定活了多少年?本想看看你们耍什么把戏……”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现在我好的差不多了,没必要看你那张死人脸。”
白妍眼里刺骨的冷意再浮现,冷冽道:“那你就受死吧!”说着旋起一掌,直劈向姬未央的脑门。姬未央眼里闪过几分嘲弄之意,身子一侧,飞速翻滚开,躲开了这一击,不过伴随啪的一声闷响,纯白的床榻顷刻碎成了木屑,地也跟着裂出一道口子。
白妍见一击未中,白玉般的眸子隐现着杀机,周身暴涨起一股白光,浅淡的朱唇里念着古老的咒语,那股气流汇成了一只盘旋的巨型青鸟,仿若能看到淡青色的羽毛,泛着幽光的眼眸。
身体竟然完全不能动,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姬未央低声咒道:该死,这老妖婆。
白妍眼里浮现几分得意,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念着最后几字,等待再次欣赏那片久违的血雾。
青鸟凶狠地扑向姬未央,喉咙里似乎还带着嘶鸣,霎时,电光火石,白烟缭绕,偌大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隐约能听见细微的闷哼声。
一阵风拂开了所有浓烟,白妍倚靠着白墙,浅淡的唇角上挂着一缕殷红的鲜血,冷而淡的面容荡起涟漪,原来真是他!
姬未央依旧立在原地,看着受伤的白妍,漠然道:“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可以当这一切没发什么过,只是,不要踏过我的底线。”说着朝门外走去。
天空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碧玉,阳光似金,纯净而又透明,淡淡地在长空中铺泻开来,宛如一幅如诗如画的长卷,枝头的纯洁白花,带露摇曳,婆娑了从远古走来的时光。
清风吹过,白花簌簌而落,绯衣在飘舞的花间,显得凄艳,迷蒙,姬未央的桃花眼,深邃如十里桃花,妖娆,我所执念的究竟是对?抑或是错?或许伸手就能拨开的迷雾,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真相,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不是吗?只要身旁伴着的人是她,只要能相守,只要……
白玉铺成的地板,十丈见方,空旷的房间,只摆放着一张华丽繁复的古床,纯白的纱幔在古床四周坠散开,显得如梦如幻,纯白的被褥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床上睡着一个少女,空灵,纤尘不染。
门被轻轻推开,绯衣少年放轻脚步走进门,眼里的暖意,若春风拂柳,温柔,和煦。
掀开纱幔,少女熟睡的容颜依旧恬淡,只是那柳眉微蹙,仿若有什么烦心事,那天的事,是有些极端,可不这样做,你很快就会想起他……如果你想起了他,我们将隔着千沟万壑,所以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
白皙的手指细细勾勒着少女的容颜,其实对那人,自己是有愧的,可从一开始做出的约定,就应该遵守,不是吗?
少女如蝶翼的睫毛眨了眨,少年本能想要收回手,但这次手却没拿开。
梨儿迷糊中,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睁开眼,桃花面映入眼帘,眼里弥漫起雾气,轻声道:“还疼吗?”
姬未央桃花眼里尽是暖意,薄唇微扬道:“不疼。”说着亲昵地用手揉了一下梨儿的青丝。
或许这次伤,梨儿的心异常柔软,脸颊染上绯云,把被褥蒙在头上道:“我要起床了,你先出去。”姬未央知道梨儿这是在害羞,就比较配合地转过身道:“起来吧,我保证不偷看。”话音落下,一床被褥就从头上给自己盖下去,姬未央并未立刻掀开被子,因为里面还带着淡淡体温,暖暖的,还有盈盈梨花香。
梨儿披上外套,看着姬未央还在被子下一动不动,水眸闪过笑意,随手拿起软枕便想丢过去,还未等自己出手,梨儿便被那床被褥盖住,额,坏事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