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必然要互补,一个前进,一个后退,相互包容,这样才能走下去。
于是当雪落出现这里时,便看到未央笨拙地用手梳理着梨儿的青丝,而梨儿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新婚燕尔,本该如此,可看在雪落眼里却是如此刺眼。
未央把梨儿的青丝捋好,这才发现没有挽发的玉簪。
“呃……娘子你有簪子吗?”
“嗯,有。”梨儿笑着答道,顺手把那梨花玉簪递给未央。
未央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玉簪道:“娘子,下次戴我给你买的,不戴别人的。”
“未央你是醋坛子变的是吧?”梨儿扬起笑容道,抬起手腕,扬了扬手上的手链。
用漂亮的石头串成的手链在阳光下,散发着暖润的色泽。
这时,一片尖细的叶子若利剑穿透灌木,悄无声息地朝未央正在给梨儿挽发的手袭去。
事发如突然,未央刚反应过来,手一缩,可叶子已插入手腕,顿时血如泉涌,着力按住手腕,朝灌木丛中望去。
梨儿察觉到未央的异样,可她自封了嗅觉与味觉,所以并未闻到空气浓郁的血腥味,只是顺着未央的视线看去。
一袭如皓雪的白衣在一片枯萎的媚骨花中是如此显眼,雪落未束发,任一头银丝随风飘逸,一只眼被包扎上白绸,另一只完好清冷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梨儿,深邃缥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对上那样的眼神,梨儿突觉有些沉重,师傅的头发怎么白了?还有他的眼睛……
不过眨眼间,雪落已经走到离梨儿和未央不过几丈远。
“师傅,你的头发怎么了?还有你的……的眼睛。”梨儿迎上前,紧张道。话语中有说不出的焦急。
未央见梨儿没看自己一眼便迎了上去,苦涩从唇角漫开,低眸扫了一眼自己殷红的手腕,看来他是想对自己动手了。
“白了,瞎了。”雪落看着梨儿,声音依旧冷清,云淡风轻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梨儿的水眸结上一层水雾,咬着粉唇,伸出手,却又停留在半空中,望着雪落道:“可怎么会这样?”
雪落没再看梨儿,也没回答梨儿的问题,目光落在未央身上道:“小莫儿,你们两不见了,奇焱很担心。”
姬未央能感到那冷眸透出的杀意,虽然只是一瞬,还有雪落身上散发的气质似乎变了些,不仅是冷,既然这样……将玉簪收于袖中。
“娘子,我的手流血了。”
听到未央的声音,梨儿看了师傅一眼,转身折回,焦急道:“未央你怎么伤了?”
雪落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看向天际,宿命原来是这样的,呵呵。
未央伸出手腕给梨儿看,撇嘴道:“不知怎么就流血了?”
梨儿一看那伤口,赶忙用手按住伤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抽出衣袖中丝带,给未央包扎伤口。
正当梨儿包扎的认真,未央伸手到梨儿后颈,一挥,梨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未央,便晕倒在未央怀中。
未央小心翼翼地把梨儿放在草地上,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在心上,起身,随手缠好手腕的白丝,朝雪落走去。
“哥哥,你终于要对我动手了?”未央看着雪落,桃花眼浮动着锐芒,声音不大不小道。
“弟弟,这你是知道。”雪落将视线移向未央,清冷道。
未央停在离雪落一丈远,勾起红唇道:“那我可以用剑吗?”
“请便。”
得到这样的答案,未央转身朝长剑遗落的方向走去,雪落看着未央的背影,清冷的眉目有了细微的变化,手一摊开,一柄散着寒光的冷剑凭空出现在手心,从剑锋到剑柄都透着一股渗入骨髓的冰冷。
未央不急不慢地走到长剑面前,俯身拾起长剑,桃花眼微亮,手腕翻转,握住剑柄,转身,剑锋指向雪落站的方向,目光如匕刃。
雪落清冷的眼眸寒意渗人,手持冷剑,锋芒毕露。
两人视线交汇,犹如狂风暴雨的前奏,暖阳被猝然升起的乌云遮住,落下一片阴影,猎风阵阵,吹拂着两人的衣袍,白衣胜雪,绯衣似火。
未央的桃花眼划过凌烈,雪落的凤眸闪现冷冽,两人各执兵器,同时若风速移步,在电闪雷鸣中,只见刀光雪影,人影重重。
哐当一声,在刺耳的兵刃相接声后,巨大的气流爆开,树欲静而风不止,四周的灌木丛碎裂成片,被狂风卷起,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更浓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