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匾额,半掩的城门,爬满蔓藤的城墙,飘落一地枯叶,无不在诉说这里的冷清,这座仿若被遗弃的小镇,一片冷寂,可空气中却飘散着淡淡诱人的酒香。
笃笃……一阵有力地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里的冷寂,添了几分生气。
“驾,驾……”梨儿快马加鞭,飞快从大道赶来,衣裙飘飞,戴的斗笠面纱被风吹起,露出半张清丽的面容和被挽起的白发,马蹄过处,烟尘四起。
透过面纱,见如此落败之景,水眸无波无澜,左手一拉,勒住缰绳,可身下的烈马提起前蹄后,嘶鸣不止。
收紧缰绳,牢牢控制住烈马,猛然调转方向,烈马这才总算安静下来。
翻身下马,侧眸看了一眼斑驳的匾额,梨儿从马背上拿下包袱,伸手轻拍了几下马背,烈马提起蹄,高鸣一声后,飞快跑离开,卷起烟尘。
见烈马没了踪影,梨儿转身径直朝城内走去。
城内的景象,让梨儿的脚步微顿,安静的街道,门户紧闭,了无人迹,路边两排银杏树上挂着枯叶,不时被风吹落枝头,铺成一地的枯枝残叶。
几时梅林镇如此萧条了?
耳边呼啸过冷风,几乎要把头上的斗笠面纱掀掉,梨儿抬手,拿下斗笠,掠地而起,如幽灵般飞向目的地,曾经的醉仙楼。
冰冷的风扑在脸上,一股凉意直沁肌肤,让人直打寒颤,不过梨儿丝毫不在意,水眸若没有生气的深潭,面上亦没有一丝表情,御风飞行。
真相如此残酷。它摧毁的不止是一直的信念,还有那颗曾经剧烈跳动的心。
古色古香的酒楼,旁边却长着一棵参天巨树,枝叶繁茂,翠绿之色层层叠叠,与周围萧条之景形成鲜明对比。
梨儿停在酒楼门前,仰头望了一眼,那棵生机勃勃的巨树。
这时,树上飘洒下瓣瓣纯白的花,似雪非花。漠然地收回视线,任花瓣散落白发间,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柳眉微蹙。走上前,伸手叩门。清脆的敲门声回荡在冷寂的空气中,多了几分入骨的落寞。可敲了半天,仍旧无人来开门。
“妖沧魅,我知道你在这里。”梨儿收回手。转身走到树下,抬眸看着酒楼,轻启有些干裂的粉唇道。
声音黯哑犹如断了的琴弦,难以弹出动人的音律。
话音落下,只见妖沧魅探出身子,一双紫眸。光华四溢,唇角噙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道:“你我还真是心意相通,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什么神情,绝望吗?还是生无可恋?”
“我想你带我去冥界的彼岸。”梨儿直接忽略妖沧魅的问题,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虽然那双水眸看起来平静无波,但妖沧魅还是从里面读到痛楚,即使只是一闪而逝。这种感觉真不好。
“请人办事,用这种语调。一般不会受欢迎吧!”妖沧魅敛去了唇角的笑意,定定地看着梨儿道。
“如果我没记错,你曾经许诺过一个愿望。”梨儿镇定如常,直视妖沧魅眼中划过的锋芒,不急不慢道。
妖沧魅勾了勾唇角,伸手接过一片花瓣,垂眸,看着手心那抹微凉的纯白道:“真是一种浪费,愿望不是这样许的。”停顿了一下,抬眼凝视着梨儿道:“不过你既然说了,那就相抵,现在先吃个饭吧!醉仙楼的梅花酿不错,一醉解千愁。”
“对我来说无差别。”梨儿淡淡道。
妖沧魅的紫眸颜色越深,手一摊,花瓣飞落,却飘到梨儿的额前,见梨儿表情有所变化,这才缓缓道:“封了嗅觉味觉,是自我惩罚?还是有所希望?”
梨儿只感觉额头一凉,心神被吸去,根本未听清妖沧魅的话,伸手想要将额前的花瓣拂落,却发现那花瓣若镶在额间,根本取不下。
突然,只觉身子一轻,落入一个不暖不冷的怀抱,正想挣脱,妖沧魅已提前松了手。
“你……这花瓣是怎么回事?”梨儿看着妖沧魅道。
妖沧魅笑了笑,转身朝内堂摆好各色菜肴的檀木桌走去道;“这与你头发的颜色挺相称的。”
梨儿水眸荡起涟漪,下一刻消散,扫了一眼二楼的布置,跟着走到内堂,看着妖沧魅颇有闲情地倒酒,自己便也坐了下来。
“这梅林镇的人,真是,欠了银子,便携家带口的跑了,可跑得和尚,跑不了庙,欠债总要还的,黑店的梅花酿可不是那么好喝的。”妖沧魅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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