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客气地对姚淑芬说:“作为用人单位,有些情况我们不得不考虑,女同志的家务事与男同志相比多一些,将来肯定会影响到工作。”
“男人的家务事不多?家务事不多的男人只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干,都推给了女方。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生出来一个孩子出来让我们看看!”
“话不能那么说!”主编看着眼前这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有点哭笑不得,对于面前的女人,他首先想到了“泼辣”这一个词,紧接着又想到了“能干”这两个字。
“话应当怎么说?我什么都不说了,先到医院去做个变性手术再来应聘好不好?”
姚淑芬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调侃的味道了。
主编也是个好脾气,他憋不住又笑了,想了想说:“那好,你明天来吧,先试用三个月!”
姚淑芬是个要强的女人,她与丈夫离婚后,不想再做生意,很快学会了用五笔字型打字,速度比一般的打字员都快,后来又利用业余时间学习平面设计,不久就可以取得大专文凭。
姚淑芬后来的实际行动,让主编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聘用姚淑芬之后,编辑部有了称职的打字员,也有了能应付正常工作的版面设计师。
为了省钱,姚淑芬在杂志社上班以后,依然住在通州原来租住的小房子里,每天早出晚归,坐地下铁上下班。在北京城里挤地铁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想坐没位儿,想站没地儿,张嘴呼吸都是别人吐出来的废气。车厢里人人站得笔直,个个挤得难受,睡着觉了都不会跌倒,有时候别人上下车,你也要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来随人群移动。长久处于这种环境,罗锅都能把腰治好了,说不定还能培养出很多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不过,姚淑芬觉得每天挤两个小时的地铁真是不算什么,刚来北京的那几年,她每次回老家都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其实,“坐火车”这个说法并不确切,很多老百姓很多时候都是“站”火车,在几千里地的铁路线上,不情愿地向铁道部长肃立致敬。
姚淑芬平时生活简朴,但是吃什么都长肉,八十多公斤的体重在地铁上能占两个苗条淑女的位置。由于她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编辑部的几个年轻人都喜欢与她开玩笑。她刚到编辑部上班后不久的一天,费爱军吃过中午饭没有其他的事情,推开打字室的门对姚淑芬说:“圆小姐,我想问您一件事------”
姚淑芬说:“您记错了吧,我不姓袁。”
费爱军连忙说:“噢,对不起,对不起,您不姓袁,您是长------”
姚淑芬看到身材瘦小的费爱军脸上狡黠的坏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觉得他对刚认识的女性有些过分,尽管心里不太高兴,依然满面笑容地说:“你是想说我长得圆吧?我这种体型充分体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这种身材在编辑部上班有些屈才。”
“你说我应该去干什么?”费爱军嬉皮笑脸地问。
“你应该到蚂蚁养殖场去当挤奶员,摸不到蚂蚁肚子了也没有关系,再架一副梯子就是了。”
姚淑芬说完哈哈大笑。
姚淑芬一句话说得费爱军涨红了脸,他狼狈地逃到205室,对编辑部的其他几个年轻人说:“姚淑芬这个女人可是真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