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事儿自然有陆漾去扯皮,宁十九跟进来,不过是想确保这位的安全,也想学一学这位在谈判桌上的技巧。可是怎么他一进门,就被敌人连同盟友一起记恨上了,联起手来、你唱我和地刺激自己?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
敌人这么做不难理解,可是陆漾——
宁十九听陆漾阴阳怪气说了好几句,终于在愤怒和郁闷中,寻到了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儿。
这位爷脾气不好,又开始闹腾了!
宁十九迅速反思,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位小魔头。很快,他凭着多年来和陆漾打交道的经验,外加伉俪咒隐隐传过来的情感波动,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不就是多看了漂亮女人一眼么……
你犯得着气得要去和那女人滚床单?!
宁十九一边依旧郁郁,一边却有些好笑。他瞅着斜睨着自己的陆漾,又瞥了一眼伏在陆漾胸口的流幻元君,忽的又放低了声音,缓缓道:
“够了……我家小子的完璧之身,肯定不能随随便便就交给你。”
“不能‘随随便便’?”流幻元君咬着几处重音,“还是不能——‘交给你’?”
“是后者。”
“诶?”
“因为,那是我的。”
“……”
陆漾抽了抽唇角,觉得自己脑袋上一定炸出了青筋,而且自家耳朵有些发烫,也不知是因为有人在背后说坏话,还是因为——
羞耻?!
恶心?!
丢人?!
他能感觉到,眼前绝世佳人的身躯僵硬了半息时间,而那头的师隐大宗主,直接把梳子失手跌落到了地上。
两位堂堂天君,竟如此失态……
好吧,也不是不能理解。陆漾心里悄悄回忆了一下近百万年内同性相爱的事迹,有倒是有,但是不仅数量稀少,而且大都低调小心,更没人会上赶着宣布自己对另一方身体的所有权……
看起来,二位见多了世面的天君大能,也是对断袖之事知之甚少;便是极其通晓床笫之事的流幻元君,也会因宁十九话语里勾勒出来的场景而受到惊吓。
就是陆漾自己,又何尝不难堪惊愕?
陆漾嗬的笑了一声,推开流幻元君,又嗬的一声笑,嘴角仍抽搐着,看着宁十九,用很是发僵的语调尝试着转移话题:
“老爷——老爷,咱们先找个地方住,明天我再和元君她们——”
“对了清安,你我既结为伉俪,今晚干脆就洞房了吧。”
陆漾直接无视之,咯吱咯吱地扭过头:
“元君,你先带他去寻个睡觉的地儿;师宗主,可否劳烦玉趾,带我去——”
宁十九不依不饶:“天色已晚,清安,一起先睡觉去。”
“——见识一下元君布置的精妙阵法?小子不才,见之即惊为天上之物,无时无刻不心向往之——”
“清安,清安,你再乱跑,小心又被谁盯上,失了处子之身啊。还是老老实实和我走——”
“跟你走个鬼!盯住我处子之身的难道不就是你么?!”
陆漾怒极,忍不住呛了一句回去,下一句浑话张口就来:
“元君,本源还我,方式随便!”
流幻元君娇声而笑,笑得前仰后合,本就柔若无骨的身子更软了三分。她伸出修长洁净的手指,在空中斜斜地只一勾,就扯偏了气机,挪移了方位,将陆漾拉至了自己身边。
下一刻,陆漾的发髻——临出发时,宁十九花了一个时辰工夫辛苦为他盘好的发髻——崩裂开来。
长发披散而下,乌黑浓密,里头衬着雪白的脸,眯起的眼睛,微笑的嘴唇——陆漾整个人都换了气质。又因为他成心要给宁十九添堵,故意摆出很享受的表情,就更给这一番场景添了些许异样的味道。
“‘随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妾身的花样儿多得很,怕你这小小少年承受不来啊——”
流幻元君恣意笑语,明知这是陆漾和宁十九之间的互相怄气,她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啊呀啊呀,对了,这不还有十九天君呢么!天君大人,你愿不愿意也和妾身切磋一下?有你担着,陆清安也能缓缓不是?咱们三个共享这美好的夜晚,人间至乐,不过如此——”
“不需旁人打扰!”
“老子对你没兴趣!”
陆漾和宁十九同时回绝流幻元君那荒诞的提议,但他们二人的抗议,远不如另一位女修的低语来得有效:
“哼——玩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