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去哪?”章毓甩了甩手腕,有些恼怒。
“韩塑死了。”顾容亭淡淡地说,神色不动,眼睛里却流露出深切的悔意和自责,他深知白陶镇出了异相,最终却还是没能救下人来,这是他的失职。他嘴唇抿得很紧,手指用力掐在剑鞘上,骨节都微微发白。
章毓怔了怔,不可思议道:“怎么会?妖不是已经除了,他怎么还会死呢?”虽然韩塑算不得什么大好人,但是眠花宿柳沾花惹草也罪不至死,想到昨日他还请她大吃了一顿,今日人就死了,心里颇不是滋味。
方才顾容亭看她的眼光很是怪异,大概嫌疑犯的帽子又扣回到她头上了,说来也是啊,白陶镇的妖怪是没除尽,现在还有一个在外面晃呢,不过昨晚没有和他在一起,偏生夜里就出事了,章毓恨得要命,“快去看看。”她脚步飞快,怎么着都要洗刷自己的冤屈,她从来没干过坏事,让她做窦娥她是绝不愿的。
雾茗雾久见这两人说完了话,就要出门,立刻自觉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气氛很是压抑沉重,没人想说话,当达韩府时,韩家老爷亲自出来迎接,老泪纵横,直后悔没有留他们住长久一些。
出事地点还是那间书房,现场被保护得很好,只有仵作捕快进出,最早发现事情的是那个小丫头,如今蜷在角落浑身哆嗦,满面泪痕哭泣不止。
马捕头坐在廊前的青石地砖上,愁眉苦脸,不停地拉自己的头发,现下可好了,白陶镇有头有脸的人家一家不落全都出了事,这让他的日子可怎么活,总是推到妖怪头上也不是个事,上头怪罪下来肯定就是他的错,估计他马上就要回家吃自己了。
“顾道长。”马捕头见四人过来,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表情讪讪,“这回应该不是妖怪所为。”
顾容亭不置可否,走进了那间书房。
书房挺大,靠墙有大排的书柜,上面排满了书,整整齐齐,上面有很多落灰,估计很久没人看了,不过一个摆设。书房的窗子都半开着,透过空隙能看见院子里的花木。
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男子,正是韩塑,他双目紧闭,嘴唇发青,神态平静,双手双脚都保持着原样,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当是睡梦间就死去的。他的脖子上有很明显的痕迹,五指的印记深入喉间,除此之外,全身都无明显的伤痕。
章毓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他居然就这么死了。
“他是被人一下子就勒死的,这就是死因。”马捕头说道,“白陶镇潜伏了一个高手,一招杀人。”
章毓伸出手看了看,心想这人倒挺厉害,一掐就把人掐死了,秒杀人于梦里。她把手比了下,开口说道:“这人是左撇子吗?”那个印记应该是左手,按照她的思路来说,杀人时肯定是用自己最习惯的那只手。
马捕头点头,“月来客栈里那人也是这个死法,不过那人的表情还有不同,大概发现了凶手,只不过不是对手,最后还是死了。”
这么一说,案情又和月来客栈一案联系起来了,还是个连环杀手,且喜欢用同样手法作案。可是月来客栈是密室杀人案,不是说是妖怪作祟吗?
马捕头一脸黯淡,他已经彻底没了头绪了。